在經過了一頓在天官看來極其詭異的晚飯之後,趙家老爺子也不羅嗦,直接就叫大兒子、二兒子分頭去叫村長、族老們過來,因為村長跟裏正是嫡親兄弟,跟趙家不同的是他們倆兄弟即使分家了住的也近,而田契戶籍什麼的還有天官的落戶問題也要用到官家的地方,就一並將裏正也請了過來,將事情在今晚幹幹脆脆的定清楚。
而其他人在等待的時候也沒閑著,在廚房洗碗的洗碗,燒水倒茶的燒水,連趙王氏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了幾盞油燈,擺在大廳裏頓時就亮堂了不少,就連門口也掛上了兩個大燈籠點上了,將門戶大開,一副‘我家裏有大事發生了歡迎大家不明真相的來強力圍觀’。
果然不一會兒,天官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交談聲,看來古代晚上大家的娛樂活動真的是很貧乏啊,不然門一開、燈籠一掛住在周圍的三姑六婆就像是嗅到腥的貓一樣聚過來。
天官雖然好奇,但也做不出在這麼關鍵的節骨眼上溜出去看眼界的事兒。此時的大廳就她跟趙明決倆人,至於趙老爺子?早在布置好一切的時候就回房了,天官估摸著應該是去拿分家的東西去了,所以現在亮堂堂的大廳裏就隻有老神在在的某人微闔著眼睛一臉自在的坐在椅子裏閉目養神,而天官則乖乖的站在他背後努力當好一個人肉背景。
至於為什麼不坐著,天官也隻能嗬嗬了、即使不知道這裏是什麼朝代但天官也知道隻要是在天朝,女人都是沒什麼地位的,在一個即將開展家庭會議的地方,她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草小蔥,還是不要太把自己當棵菜比較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在從前扮演了二十年小透明的天官心裏,明白的簡直不能太明白了!
就在天官站著都快要睡著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一陣由遠到近的說話交談聲,村長、裏正以及趙家家族的族老到了,趙家大爺和趙王氏他們也都將人迎了進來,倒茶問候的一陣忙活。因著之前趙家大爺這一脈就已經分了大房、二房的出去單過了,現今也隻是將之前二房的田產地契什麼還回來再從中抽一些出來添給大房,也不要求家裏人全部到齊,老三趙明榮還在鎮上、就是趙小妹也沒回來。
但就是讓天官無語的是,自家的人沒到齊,跟著村長他們來的倒湊足了一條尾巴,鄉裏鄉村的大娘小夥們都聚在了大門口瞧熱鬧,還有些大概是看孩子的小媳婦,為了看熱鬧連自家小孩都抱了出來,那場景,簡直就不能再熱鬧了,原本安靜的鄉村夜景一下子就轉換到了現代廣場模式,就差來首歌跳場廣場舞了······
趙家二小子找著媳婦的事村長他們在路上來的時候都聽老大老二說了,心裏有些歎息,這趙家二小子也是個命苦的,偏偏還碰上個不怎麼好的親戚,現在找了媳婦自己成了家也好,不用再這麼孤苦可憐,就希望這新媳婦是個知冷暖會過日子的,以後再生個兒子繼承二房香火,日子也就會好起來了。
至於這趙家大房嘛,罷了,分他們一點甜頭,大不了以後就繼續老死不相往來,也好過趙家二小子廢在裏麵好。
等到眾人都各就各位的坐好,場麵有那麼一瞬的靜了下來,就連在門口吵鬧的村民小孩都不再嘀咕,這場景怎麼說呢,天官就是覺得有點···詭異。
“咳咳。”趙家的族老三叔公先是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示意分家現在開始,“本來分家這種事一般都是村長、裏正他們主持的,但、現在趙家這事特殊了點,就由我這個老不死的說說吧。”
三叔公頓了一下,看沒有人反駁就繼續道:“大家都是知道的,之前大房、二房都已經分家了的,但二房的二小子後來去從軍,就把家裏分出來的田產地契什麼的放到了趙家公中,然後由我們族裏決定將田地什麼的分給了趙家大房去耕種,再由大房每年交成到族裏。但前段時間明決小子回來了,就理應將他寄存的田產交還,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家中又無人照顧,就暫時養傷在了他大伯家。”
“現在他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再住在他大伯家就不合適了,為了能延續二房血脈,也能找個人照顧他,前些日子,我就跟村長商量過,他得先找個媳婦才能搬出去。因為按照他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好再下地幹活,但是老趙家的祖產也是不好轉賣的,所以作為這段日子照顧他的辛勞,他本人也願意從二房的田地裏再歸還一些回大房,畢竟一家人也不可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