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此時還有點回不過神,就這樣就分了,也挺容易的嘛~~那就是說明天她跟趙明決就可以搬出去尋找新生活了的呀。對!就是奔向這美麗神秘的新生活!隻要再好好的睡一覺、睡···一覺?
等等,睡啊?!睡哪啊?不會這就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吧?不過他說了隻是假扮,可他那個小茅屋哪裏還有地方睡,除了共居一室、擠一張床上貌似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可是貌似他們認識還不夠二十四個小時吧?這也太尷尬了!
來時路長歸時路短。就在天官糾結不下的時候,四周圍就被一片橘色籠罩,天官恍然抬頭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的就到,而且她還傻乎乎跟進了房,誒~天官心裏歎了一口氣,進來了進來了吧,總好過尷尬的留在房門前徘徊不前要好的多,隻要邁出了心裏的第一步,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
也許是因為屋子比較小的緣故,單單點了半截蠟燭看起來反而是亮堂堂的,而且看著這黃澄澄的房屋倒是讓天官頓感溫馨,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家人住還裝著著黃色燈泡的那種老房子,之前空落落的心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歸屬感,突然就不慌了。
趙明決看見之前還慌慌張張、魂不守舍的人兒雙眼失神的立在門口那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眼裏又重新落滿了星光,神情也放鬆了下來,甚至嘴邊還若有若無的噙著一絲笑意,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回到了水裏一般鬆快。就是了,這般生機勃勃的人兒才是她認識的天官,才是他趙明決的······妻子?!
實在受不了她的傻樣了,若是不提醒她隻怕她就要一直在那站著到天亮,“明天我們搬家,今晚先委屈一下你,這裏沒有熱水,你用井水先洗漱一下再歇吧。”趙明決說著就拎起牆角下他下午抬回來的井水往屋裏唯一一個木盆裏倒,然後就走出了屋子,掩上了門。
這個時候再猶豫不決、推三堵四的話就矯情了,更何況下午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這樣梳洗過了,天官也就識趣的走到到木盆前,剛想解腰帶,才突然想起什麼,又馬上把才解了一個結的腰帶係了上去。
趙明決站在屋外等著,夏日裏的微風吹過帶來各種蟲子的鳴叫,這裏跟前屋不一樣,站在這裏隻能看見後麵黑黝黝的山,倒顯得更靜了,但跟平時不同的是,身後屋子裏點燃著的燭火不再是隻單單映照他一個人的身影了······正想著,身後的木門‘吱悠’一聲的開了,刺耳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裏顯得有些突兀了,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麵般。
這麼快?趙明決回過頭微蹙著眉頭疑問地看著天官。
天官也略微有些尷尬了,誰會想到這個破門會這麼吵,誰會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一個清輝般的人物站在月光下,就···就像是一副水墨畫,墨黑的背景、清卓的身影······而這一副畫卻被她親手破壞了!
“我、我隻是想問你借、借一套衣服。”天官不自在的揪著上衣下擺,好像是為了證明這是真的,還揚起來給他看,“我這身都不知道在河裏跑多久了,一股子的怪味,一直穿著好難受啊~~~”聲音越到後麵就越小,甚至最後尾音的那個“啊”還有點拉長,聽到趙明決耳中還帶了一絲撒嬌和委屈。
趙明決倒是想不到她出來是為了這事,想到這他也有些不自在了,手握成拳放到抵在嘴上咳了一聲,“是我疏忽了。”
“我這也沒有新的衣服,這套是我不常穿的,洗幹淨了,你先穿著睡一晚,把換下來的衣服洗洗晾在外麵,明天一早就幹。”趙明決說著緩步走進屋裏,打開那個木櫃子,從裏麵翻了一套白色的中衣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這夜色太溫柔了,連帶著趙明決這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白天所見的那麼冷峻,說出來的聲音也是溫溫涼涼的,讓天官有種‘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啊’的衝動。
趙明決將衣服遞給天官就再次走了出去,掩上了門。
天官愣愣的看著手裏的中衣,衣服不新不舊的,但質地還好,應該是棉的,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一個像是皂角混合著木頭的味道,並不難聞。天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吧,至少人家願意收留你還借套衣服給你穿,而且衣服還沒有打補丁,比人家身上穿的還好,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