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明決也跟李大叔談好了,本來他就不懂這些木器,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家裏缺的東西又多他還得去其他地方再添些,索性也就不跟李大叔客氣了,直接由他列一張單子出來讓李大叔去選好壞,由著店裏的夥計先送貨上門,這樣子來回還可以省些時間。
去櫃台向賈掌櫃討要紙筆的時候,賈掌櫃聽到他們的打算再看趙明決的眼神簡直像是看到了財神爺一般,再看到他列出來一項項的足足寫滿了兩頁紙,那雙小眼睛更是咧的隻剩一條縫了。
因著趙明決寫出的單子裏還有衣櫃、架子床等大物件,雖然剛巧庫子裏有一套前兩天剛打好的不用等,但就是運回村子裏也得要放滿四架騾車,可店裏就隻有兩架車,還得跑個來回。所以單子一出來賈掌櫃就忙乎一邊著吆喝小夥計趕緊的裝車,一邊劈裏啪啦的打著算盤算錢。
因為是老李頭帶來的大客戶,賈掌櫃也不小氣,實打實的給了趙明決一個大優惠,笑嗬嗬的送趙明決出店門時還連連保證絕對會趕在天黑前將他要的家具全部送到家,肯定不會耽誤到他今晚的使用。
趙明決和大糧、李大叔說好他們在店裏幫盯著家具的運送,他就去采買其他的用品,待買完了再回到木器店裏彙合一齊回村子。
一出木器店趙明決就馬不停蹄的直奔鐵器鋪,將家裏需要的農具、鍋勺等廚房用品置辦齊全了,買的多了就吩咐鐵器鋪裏的夥計將付了錢的器物一並送到前頭的賈氏木器店裏,而店家做了他那麼大一筆生意也樂的隨他一個方便,盼著下次回頭光顧。
之後去米糧店、、雜貨店、布莊他也是如此,行事如打仗般幹脆利落,進去看著需要的就點出來,然後付了錢再吩咐他們一齊送到賈掌櫃的木器店。
其中也就去布莊的時候耽誤了一些工夫,因為買的是成衣,在說到要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的一整套女士成衣時,在掌櫃的示意下,他臉色微紅略顯僵硬的比劃了一下天官的身高體重。臨走時,想了想還是回頭再挑了幾匹淺色的細布和幾束絲線,想著買回去的衣服若是不合適,還可以叫她去徐嬸那兒幫著做幾套。
而這些舉動於趙明決來說隻是一個念頭就下意識的去做了,走在街上回過神來才發現是多麼的莫名其妙,他這是在幹什麼?討她歡心嗎?一想到這個可能趙明決就馬上將這個念頭甩出去,怎麼可能!他隻是看在她前事盡忘又可以幫他治傷的份上才會對她好一點的,隻是這樣而已!
清醒過來的趙明決馬上就恢複了常態,迎著快要落下山的夕陽,快步朝最後一個地方大步走去。
當他從鎮子上最大的藥鋪出來時,天上最後一抹餘暉已然快要消失不見了。他想著剛才在藥鋪裏跟大夫說的話一邊向木器店走去。
意料之中的,在這種山窩窩裏的小地方沒有完整的針灸器具出賣,問那個坐堂的老大夫他也聲稱不會,就更別提會有一整套銀針了。但那個老大夫看著他儀表堂堂的站在那兒,若是不說不動也看不出是個身有殘疾的,再想到他打聽的東西,想來也是個有本事。
而他本來就是保濟堂分下來的學徒,一年年的也就熬成了這裏的坐堂大夫,醫術在這個小鎮子上雖說是數一數二的,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醫術平庸也能應付一些基本的病痛,對於那些疑難雜症也是束手無策的,不然也不會連學習針灸之術的資格都沒有。可學醫之人對於杏林之道的探索追求的渴望不亞於讀書學子對科舉考狀元一樣的熱心。
他也不指望能學,就想著要開開眼界,看趙明決是傷勢即使是他們保濟堂最好的大夫去醫治,也是不能治愈的,但既然來人能這麼來問,就一定會有法子,他也不是目光狹隘之人,認為鄉野間的大夫都是赤腳大夫,也有可能會有醫術高明的。
於是他主動跟趙明決提到,可以幫他跟縣上的保濟堂提一下,托他們尋一套完整的過來,隻要求可以跟醫治他的那個人討教一番,漲漲見識。趙明決思索了一下也應了,答應半個月後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