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知道對麵的人正在打量自己,她也沒什麼反感的,他們要看就看吧,對於關心趙明決的人她也做不來惡言相向,橫豎她就這樣,隻想有一方庇護罷了,又沒有什麼壞心思,對此,天官還是很問心無愧的。
李叔眯著眼看了好一會,才恢複常態,隨和的衝她笑笑道:“天官是吧,現在你跟二小子是一家人,那就跟我們也是一家人了,我跟他爹就像他跟我家的大糧、小糧一樣,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哪裏說的到一個‘謝’字,外見了。”
大糧聞言也笑嗬嗬的捧著一兜新買的鍋碗瓢盆湊過來,“那是!說謝就外見了,我們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李叔見自家大兒子那傻樂傻樂的傻帽樣,哪裏還看得出是個娶了媳婦的大人,也不管天官還站在邊上,笑氣了,一巴掌拍他頭上,“你小子還廢話呢,趕緊的搬東西,歸置好了還得回家呢,再晚了指不定你娘要怎樣念叨!”
“好、好、馬上、馬上。”邊說還邊往廚房那邊跑,話沒說完人就沒影了。
該說的說完了,他們也就不再含糊,來來回回的幾趟才從牛車上將東西都搬下來。
跟趙明決站在門口送李叔、大糧他們趕車走了之後,天官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濁氣,摸著後頸轉了轉感慨道:“終於結束了,今天過得真充實,好忙啊~~~~”
“未必,東西都放好了?晚飯吃了?洗漱了?”趙明決背著手毫不猶豫的用一連串的問題打破了天官的感慨。
而天官不出意外的在他的一連串問話裏慢慢的彎下了腰,要命,還有這麼多事要幹!她可憐兮兮的轉過臉朝趙明決問道:“床我鋪好了,咱們洗洗睡了好喂?”
趙明決背著手也轉過身子麵對她,也不說話,隻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你說呢’的表情。
好吧、不行!就知道···她神情沮喪的拉下了臉,“雖然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但絕對過了燒火做飯的時候!你不會要我累了一天之後還生火做飯吧~~~~”不說我會不會燒這裏的灶,就是那個像是澡盆子大的大鍋她就搞不定。
“不用,我買了些飯菜回來,就放在正屋桌子的飯盒裏。”說著他轉過身慢慢往正屋裏走。
嗬、還有外賣!這座大冰山還挺上道的麼,她就從來沒想過在古代還能吃上外賣。
聽見不用她忙活晚飯了她就不急了,慢悠悠的在他身邊轉悠來、蹦躂去,畢竟是人家買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個道理她天官還是懂的,做不來丟下他跑去先吃,那就穩定下心緒陪他慢慢走唄。
在剛才他們把東西買回來的時候,天官就先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物件裏找出了蠟燭,在各個房間裏都點了幾根。敗家是敗家了點,但看著黃橙橙、亮堂堂的,即使是在大山邊上也覺得溫馨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趙BOSS並沒有出言反對,這讓天官心裏暖暖的。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就因著趙明決的默許,她要為他也多想想,不能將人家的寬容當縱容,就今晚第一晚這樣,以後就乖乖的人在哪就點哪。
這樣想著天官頓時就覺得自己真的好好噠、萌萌噠!
她就抱著這樣的心情,愉悅的來到了正屋,拿出擺在飯盒裏的飯菜。菜是簡單的三個家常小菜,一素兩肉,還有用一個大海碗裝著的白米飯,看著終於正常了的飯菜,天官差點就喜極而泣了。原來真的不是她太挑,而是趙明決他大伯家的夥食真的太奇葩!
其實天官不知道的是,尋常的農戶人家為了省柴省油鹽,都是好幾樣一起混著炒的,而且也不會頓頓都吃大米飯,都是喝雜糧粥、吃雜糧飯或者是做些頂餓的麵食應付的,那會去講究所謂的色香味。至於像趙明決這樣的下館子外賣,更是一年到頭也不會有一次,莊稼人都心疼銀子,哪裏舍得去吃一頓頂三天的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