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真有瞎貓撞上死耗子的時候,而事實的真相有時候總與他人的猜測有著驚人的吻合,但趙明決還沒有想到穿越、借屍還魂的份上,或者說還暫時沒有想到那麼驚悚的事情上,隻是覺得天官給人的感覺怪怪的,有著說不出的別扭。
懷著滿肚子的疑問,趙明決兌了熱水匆匆的擦洗了下,就出來了。而房間這頭的天官還在努力的往新買的衣櫃裏裝東西。
這次趙明決買的衣櫃雖說款式簡單,也不似平時天官看見那些雕花刻草的那麼古香古色,但勝在它大,還是兩開的,看著簡潔大方的,就是把趙明決今天幫她買的新衣服、布匹都放進去也還餘很大的空間,想來就是把他箱子裏的一並放進去還有剩。
當天官喜滋滋的把該出現在房間的東西都放好時,一回頭,恰好就看見趙明決踮著步子走進來,眉宇間都微皺著,天官朝他笑笑他都反應,出神的想著什麼。
天官還當他是在擔心他的傷,神情更是放柔了,安慰他道:“你不用那麼愁眉苦臉的,隻要你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包你恢複如初!”末了,還很是有擔當的拍了拍胸口。
還在想著天官身份的趙明決聽得她這樣說,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而後看見她如此的信誓旦旦,也不好跟她表示什麼,就隨她說的去吧。
他坐下又倒了一碗茶,神情冷緊的,天官知道這貨是個大冰山,也不指望他能跟她好好交流了,疊好了衣物歸置齊整了,方回過身來,指著空出來的一半衣櫃說道:“你新買回來的我都放好了,那些布類的也一並放進去了,就還剩你箱子裏的了,什麼時候有空了你再拿出來整理一下吧。”而後還嘟囔了句:“怎麼就隻給我買衣服了,也給你自己買點,看樣子你的也不怎麼夠了。”
自然而然的落座到他旁邊,也學他的樣子倒了一碗涼茶喝了,那般行雲流水的豪氣樣,就如話本裏行走江湖的兒女大碗喝酒似的灑脫,可惜···趙明決還來不及製止,某人已倒了大半入口,而後還來不及咽下,就急急的跑到門口‘噗’的一聲全噴了出來。
這倒是讓趙明決有點刮目相看了,他本來是想提醒她涼了的茶水喝了不好,可沒想到動作沒她快,她喝了之後竟然就這麼直接的噴了!?而且還能自控的跑出去了再噴,這一點都不知道該讓他欣慰她的懂禮沒有直接噴到他臉上,還是讓他驚詫於她的嬌氣,連冷了的茶水都受不了。
天官可管不了什麼涼的熱的,在她看來好喝就行,要知道她在家一年四季都是冰飲不離手的,叫她和熱的她還不樂意呢。本來看趙明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還以為這茶有多好喝呢,結果一個大意失荊州啊!
“啊呸、呸呸!”天官倚著門框彎著腰使勁的想把嘴裏的那股苦澀味去掉,奈何都吐到沒口水了嘴裏倒是越發生澀,要不是還剩最後一絲理智死死壓住她,她都想跑到屋腳直接舀木桶裏的溪水漱口了。“你這是什麼茶啊,比藥還難喝,你這樣不是坑人麼!”而且坑的還是我!
天官蔫蔫的走回來,一坐下就一臉委屈的衝趙明決申訴到,下意識的想喝點東西去去味,結果一碰到茶壺才反應過來,沒好氣的又放下,就鼓著臉睜大眼睛直溜溜的盯著眼前這個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的人。
被盯著的某人又啜了一口茶水,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想阻止,來不及了。”而後繼續老神在在的坐著。
她覺得她此刻的胸腔處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個迅猛鼓脹的氣球進去,下一刻不是氣多撐爆掉,就是自己泄氣癟掉。最後,天官還是決定讓它自己癟掉吧,畢竟也沒人逼著你去喝那茶,自己作的還是自己受著罷。
想明白這點,她也不好意思再在這甩臉子了,都快沒臉了,起身就往廚房走,臨出門還不忘把趙明決洗漱的木盆拿上,掩飾道:“既然都完了,那我、那我去打點熱水來幫你看看傷。”
出得門不遠了,趙明決那不輕不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旁邊小爐子有熱著的茶壺。”
聞琴弦而知雅意,天官不笨,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那裏有喝的可以壓壓味,之前對他的埋怨統統沒有了,心裏隻有歡喜,強崩著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嘴裏還頗為不耐的回他,“知道了知道了,這會兒就話多了······”但字裏行間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
抱著裝了大半熱水回屋的天官,看起來心情頗好,跟出去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樣,這樣在一旁偷偷觀察她的趙明決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哄女子開心,也幸得這傻丫頭好哄,一壺白開水就哄笑了,不然她要是像他大伯家或是其他的小媳婦小姑娘那樣撒起氣來不理人,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心裏又是一陣慶幸。
天官可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反正她就做好她該做的,日子估計也就好過了。將盆裏的熱水兌上些溪水,調成人體剛好可以接受的熱度,放到床下,對著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的某人說道:“那邊那位,回神了沒?回神了就過來坐好,我先幫你看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