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明決既然還沒有開竅,天官也不得而知他的情況,於是他們倆也就朦朦朧朧的一直僵著,待後麵明朗了才後悔錯過了那麼多美好時光,當然,這也是之後的事了。
幫趙明決又疏導了一下手上的舊患,天官終於有些頂不住了,悠悠的收回了手,連聲音都虛弱了不少,有氣無力地對趙明決說道:“你的手比你的腿的情況要好一些——應該是你不常用這個手的緣故,接下來也是這樣保持著,直到有了銀針,收集好草藥就行了······”
趙明決已經猜到會是這樣,心裏也終於把這喜訊消化完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跟毫無血色的嘴唇,特別是臉上的傷,貌似更加滲人了,這都是為了幫自己而耗力過多造成的,趙明決的心裏除了愧疚還感到了一絲心疼,可是都被他的焦急給忽略了。
“···你、還好麼。”
“還好還好,睡一覺就好了。”天官對他笑笑不以為是的說道。
“那你趕緊睡罷。”趙明決看她病蔫蔫的樣子比她之前剛見麵的時候還要差,也不顧男女之防了,蹙緊了眉頭繃著臉頗有些擔心地將天官扶進了床內。
而天官就更不會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了,睡都睡過了,而且貌似以後都會睡在一起,誰還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啊,她也就順勢蹬掉了鞋,一個打滾,就滾進了床裏麵。
她這一順暢靈活的動作倒是把趙明決給看呆了,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心裏無奈的想道:滑不溜秋的倒是像是水裏的魚兒一般,抓都抓不住啊······
不過看她這般大動作都沒事,看來也真的隻是勞累過度了,看著那一縷因她翻身而覆到她傷口的發絲,趙明決下意識的就伸手幫她撩了回來,微涼的指尖觸到她溫熱的臉上時不由的怔了一下,他這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做出如此動作,她該不會是認為他輕浮了罷?
可惜天官就沒有過那麼大的心,她扒了扒身側的長發,都一股腦的拋到了腦後,扯了扯嘴角繼續沒心沒肺的跟他笑道:“嘻嘻、頭發太長就是麻煩,謝謝哈!”
“咦,你還不困麼,都跑了一天了···雖然我剛才幫你止了酸痛,但還是要好好休息的呀,沒什麼事就趕緊的睡吧睡吧。”天官看見趙明決坐在床邊垂著頭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事情,一邊挺起小身板扒拉下身上的衣服,一邊嘰嘰喳喳的督促他趕緊熄燈睡覺。
趙明決眼角瞥了一眼天官的動作,之後就更不敢正臉對著她了,這個小女人也太過自來熟了,燈都沒熄她就敢當著他的麵脫衣裳了,她是不把他當做男人還是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不過一想到她之前的種種舉動,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想來還是不能將她與一般女子相提並論的,自己以後少不得要學會習慣。說來他也不是一驚一乍的人,怎麼一遇見她就亂了套了呢,看來他還是不夠沉穩啊——誠如老將軍之前說的,他還有待磨練。
將她脫下的外衣一一撿起放到床頭的架子上,再走出外麵將正堂、廚房點的油燈蠟燭都吹熄了,檢查好前後院的門是否拴好,待一切妥當了,他才沐著月光慢慢踱回正屋。
複一進屋,他就聽到了深深淺淺有規律的呼吸聲,趙明決嘴角噙著笑放輕了腳步靠近床邊,而某人就仰躺著大大咧咧地擁著被子睡著了,果然是沒心沒肺的,剛躺下就睡著了。
趙明決脫下外袍跟天官的放在一起,一大一小,一暗一豔,竟是如此的和諧。
熄了燈,趙明決循著天官輕巧的呼吸聲躺下,默了默還是扭頭看著旁邊那個呼吸起伏有致的某人,鼻端傳來獨屬於女子的淡淡幽香,他會心一笑,竟開始對明天有所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