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決隻得耐下心來勸她道:“不會你可以拿去找大糧媳婦教教你,現在日頭開始熱了,山上蛇蟲鼠蟻的也多,你就不怕?”
本來聽他前麵說的天官還頗為不以為然,可一聽到蛇,天官的小臉馬上就拉了下來,趙明決一看,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要說這世界上有什麼是天官怕的,就隻有蛇這一類長長、軟軟、滑滑的還會自帶‘嘶嘶’的東西了,而且是沒有之一!
“那、那什麼時候沒有蛇???啊?”不自覺的,說那個詞的時候,天官都帶了顫音,因為隻要一說那詞腦海裏就想到了那東西,天官想著不免身子打了個冷顫。
“??????”
看著趙明決又皺起了眉頭,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一樣看她,她就知道,她又說了句傻話,什麼時候沒有蛇啊,就是冬天冬眠了,在山裏走來走去也不免會踩進哪條蛇兄的洞穴。
天官犯難了,皺巴著小臉,滿是委屈的看著他道:“那怎麼辦,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東西,而且是說都不能說!那我就一直不進山麼?”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活像是山上的蛇都是他放的似的,“那可不行!山上的好東西那麼多,我不去找就浪費了。”
“而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受到了驚嚇了一般,一把撰住了他的衣袖,“這裏離山那麼近,也會有、有(蛇)的對不對?誒呀那怎麼辦、我我,現在被你這麼一說我連站都不敢站在這裏了。”
天官哭喪著臉站在趙明決跟前,可能是真的怕了,挨得極近,近得趙明決一低頭一伸手就能將她擁進懷裏,聞著鼻端那股已然熟悉的馨香,趙明決身子微微一僵,不動聲色的向後挪了一小步,而此刻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不可自拔的某人自然是沒有察覺。
對於她擔心的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之前隻是不想她上山隨口說的,哪裏知道她這個天生異能的人也會怕,說來還是他忽略了,無論再怎麼有能力,也還隻是個小姑娘罷了,看著她那惶惶作顫的表情,趙明決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貌似這個問題比她跟著他上山還要嚴重了。
“???是我疏忽了,昨天沒有買防蛇蟲的藥粉回來。”趙明決略一思索,就做出了決定,“李叔是木匠,他家裏應該會長備有防蟲防潮的藥粉,我去找他勻一些罷。”
“咦~~~”聽他這麼一說天官的心情霎時就如雨過天晴般的好了,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相應的,也是秘方在民間啊、特別是古代的民間!
她雀躍地揚起了小臉,眼睛閃閃發亮地朝他連聲迭問道:“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有麼有麼有麼?那趕緊走吧走吧走吧!”
對於天官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趙明決也隻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她去了。
現在天官也不會看時辰,估摸著也就早上七八點,對於這麼一大早就去串門子,她還是覺得怪怪的,要放在現代,人睡覺的睡覺、上班的上班,誰搭理你啊。但看趙明決那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一件很尋常的事,看來還是自己少見多怪了,這樣不好、不好。
兩人就靜靜的一前一後走在村裏的土路上,相顧無言的倒也相安無事,但這幅情景放在旁人眼裏倒是說不出的般配,小兩口恩恩愛愛的走著,前麵相公顧著娘子走的不快,而後麵的小娘子則羞羞答答的低著頭跟在相公身後,遠遠看去,男的高大,女的嬌小,可不就是一對夫唱婦隨的新婚夫妻嘛。
一路上偶爾遇到的都是走去匆匆趕去地裏幹活的婦人、漢子,有相熟認識的都會停下來跟趙明決招呼一聲,或是打趣、或是恭喜,這些天官都一一、不應,隻留著趙明決與他們說話,省心省力的好不自在,想來在古代當女子還是適合她這種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