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躺著的麵色枯黃女人，張默頓時覺得不是滋味。
床上的女人毫無疑問就是蘇淺的母親，按道理來說，她也就五十來歲的年紀，可看上去卻蒼老無比，跟人家六七十歲的模樣差不多，尤其是那滿頭的發絲，也都有將近一大半變成了白發。
她的皮膚皺紋不少，麵頰枯燥無比，也很枯黃，麵色更是有浮腫，也有淤痕，嘴巴也破掉了，至於身體更是瘦弱無比。
張默估摸著，蘇淺母親頂多也就六七十斤吧。
是什麼樣的生活才能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
看了蘇輒一眼，張默歎息一聲，眼神裏浮現一絲不敢相信，更是有無盡責備。
蘇輒立刻垂下腦袋，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看周圍的人，他隨即坐在門口，把腦袋捂在雙腿間，抱著腦袋。
似乎，有啜泣聲慢慢傳來。
張默無奈呼出一口氣。
蘇淺在一邊早已經是梨花帶雨，眼圈通紅。
“娘……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做娘的孟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她那幹枯的手撫摸上了蘇淺的手臂上，而後示意蘇淺蹲下。
蘇淺蹲下了，孟雪的枯瘦手掌，朝著蘇淺的臉頰上摸了一下。
“沒事，這個是娘的命，這一輩子，都這麼過來了。”
看得出來，孟雪對她的丈夫一直都是忍讓，而且對於她自己的命運也已經妥協。
可，她越是這麼說，蘇淺哭的也就越厲害。
“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蘇淺痛苦無比。
聽著女兒的抱怨，孟雪歎息一聲，“孩子，不要那麼說，你爹，雖說他做了很多錯事，我有時候也怨恨，也想他為什麼不死掉，可，有時候，有爹總比沒爹強不是。”
孟雪因為身體很虛弱，故此，說話都要停頓好一會兒，說完一句話，也是耗費不少力氣。
蘇淺意識到她娘孟雪虛弱的身體，而後看向張默。
她的玉手在她那如玉的臉頰上擦拭一下，“張默，我娘的病，你看，能治嗎？”
孟雪看著張默，慈眉善目眼神掃了一眼後，嘴角浮現一絲笑容。
她能感覺到張默的善良，農村的樸素女人，對於看人，其實還是蠻準的，更何況，今年她都五十多歲了，眼力勁多少是有的。
“這位是……”
她以為是蘇淺的男朋友。
這麼多年來，做母親的孟雪，其實心裏想著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能夠找一個好的歸宿，可千萬不要像她一樣，不然的話，這輩子一定是過得不開心，不幸福。
她可以忍受這樣痛苦的日子，但是，對於女兒，孟雪絕對不允許她變成這個樣子。
當初，蘇淺談了一個男朋友，不過，沒多久就分手了，這一直以來都讓孟雪心裏不怎麼好過。
現在蘇淺身邊再次來了一個男人張默，她難免會多想。
張默自然是不知道孟雪心裏想的是什麼，但，看到孟雪一雙帶著溫柔目光的眼睛盯著他看的時候，覺得很是高興，心裏莫名的覺得溫馨溫暖。
“大娘，我來給你看看病，我是……蘇淺的朋友。”
張默暗道一聲好險，差點說成了男朋友，畢竟之前在其他人欺負蘇淺的人麵前，他是以蘇淺男朋友自稱的，這樣的話，揍別人也就師出有名。
今天猛然看到蘇淺母親，不免是習慣上口，差點壞事。
“哦，小淺的朋友啊， 你是醫生嗎？’孟雪擠出笑容詢問，正要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