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亞把手一抱,瞟一眼氣急敗壞的吳秀麗,淡然地笑一笑,卻沒有說話,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的兩個保鏢放在眼裏。
門開著,李子通和陳三龍聞聽得吳秀麗的命令後麵顯難色,互視一眼,沒有馬上行動。老板命令他們進去把唐飛亞往死裏打,打得過麼?不執行命令飯碗難保,怎麼辦?兩個人,四條腿都像釘在地上一樣,挪不動。
唐飛亞滿臉的張揚,挪到吳秀麗的正麵,拽得不以為然地說:“你別為難他們倆了,他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愚人節那天你好像打著你侄兒吳占江的旗號讓他們來找過我的茬,難道他們沒有把結果告訴你麼?”
這純屬詐言,唐飛亞是想印證剛才的猜測。他覺得那天李子通他們應該是受吳秀麗的指派,而不是吳占江。
“吳占江這個臭小子居然敢坑老娘,派了兩個膿包來給老娘當保鏢。”吳秀麗的眼裏劃過一絲狡賴,她這麼說擺明了愚人節那天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到底有沒有關係隻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了,肯定不會在唐飛亞麵前把真相說出來的。
“膿包”二字入耳,李子通和陳三龍急了,為了保住飯碗,隻好硬著頭皮挪了進來。唐飛亞見他們怕得一伸一縮的不敢近前,得意地一笑,“怎麼著?你們還敢跟老子動手?就憑你們也能把我往死裏打?”
“滾出去,沒用的東西。”吳秀麗非常氣憤地揮手把李子通和陳三龍轟了出去,直麵著唐飛亞,語速放緩:“唐飛亞,你有種,也別得意,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識趣的話就按的我意思去辦。”
“按你的意思怎麼辦?”
“帶著你的老媽和馬玉琴離開這座城市,並且不許再跟吳亞玲有聯係,悄悄地離開吧,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
“你是在跟我商量嗎?”
吳秀麗的語氣陡地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霸道與張揚蕩然無存,說是商量,唐飛亞其實覺得她是在央求,他有點不習慣。
“把門關上。”吳秀麗發出命令,李子通應聲把門關上。
她又拿出一張支票,放到唐飛亞的麵前說道:“隻要你按我說的去做,你要多少錢自己填吧。”
這是無底線的條件,沒邊,有豁出去的意思,唐飛亞猜不透了,也把怒氣斂起,站直,淡然一笑,“拿你的錢之前我得搞清楚幾件事。”
“你請說。”吳秀麗客氣上了,看來是真有事要求唐飛亞了。
“我為什麼非要帶上馬玉琴一起離開。”
“因為她還愛著你,你不能對自己的初戀無情到不顧不管吧?“
“她現在是吳占江的老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有名無實,並不幸福,她還愛著你,你不能不管她,如果你曾經愛過她的話,那就帶著她遠走高飛,到一個吳占江找不著的地方去生活吧。”
“有名無實?什麼意思?”
唐飛亞猛地想起吳亞玲曾經說過馬玉琴還是處,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不想費神思考,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吳占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馬玉琴還是處對嗎?”
“對不起,有些事我不能說得太清楚,你最好自己去問馬玉琴。”吳秀麗又把那張支票朝唐飛亞這邊推了一推,說:“想好,如果想填數字隨便填,填好以後直接去兌現,我該走了。”
話完,吳秀麗匆匆忙忙地走了,卻把一大堆問題留給唐飛亞思考。
吳秀麗真的是出於關心馬玉琴才逼他離開的嗎?難道這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是否需要把這些事搞清楚?怎麼才能搞清楚?
思來想去,他覺得這些事居然涉及到了自己,那就去搞清楚,否則越來越糊塗,他可不想被蒙在鼓裏被人當槍使。
他撥下了吳亞玲的電話,說是約她去海邊散心,其實是想從她的口中知道一些關於吳家的事。
吳亞玲沒有拒絕,說是安排一下公司的事務就過來接他。
唐飛亞也趕緊地安排一下公司的大小情事,然後就等著吳亞玲的到來。
……
兩小時過後,唐飛亞和吳亞玲並肩坐在海灘上曬太陽,他和她都換上了休閑裝,挨得很近,無視近處嬉戲的一對對情侶。
吳亞玲先笑嗬嗬地說道:“說好的等下班再來的,怎麼這麼著急把我叫了出來?”
她的臉上蕩漾著關於幸福的微笑,多少年了,她一直羨慕別的情侶出雙入對;今天,她終於能和自己深愛的男人一起到海邊享受陽光浴了,這樣的待遇讓她欣喜,讓她不計較唐飛亞約她出來是否是另有目的。
唐飛亞瞧著波瀾壯闊的海麵,實在不忍心說那些敗壞心情的事,但是,不把那些事搞清楚實在悶得慌。
他給吳亞玲打開一瓶水,側臉瞧著她說:“我本來不想讓你煩的,但是有一件事不搞清楚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