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女說打就打,躥一躥,揮起一對小巴掌就攻過來。
唐飛亞不敢大意,趕緊閃身躲招。
那美女不等招式用老,又收招換式,快速地攻守轉換,發招換式快如交電。
行家看門道,一交上手,唐飛亞就覺得這個女孩非等閉之輩,不敢怠慢,也發招搶攻起來。
轉眼間,折了十多招,唐飛亞心頭駭然大驚,這個女孩的招式既跟他的招路相似,又有不同之處。激鬥之間,疑問再次湧起,她到底是誰?難道……
正疑惑時,一抹疼痛襲上心頭,唐飛亞疼得“哎喲”地叫一聲,險些挨了一下。趕緊左手捂著疼處,右手亂招亂架。
“喲,你的傷還沒好透呢。”蓮殘花顯然是發現他扯動了傷口,連忙收招,騰地跳到一邊,手一揮,“你有傷在身,我勝之不武,今天不打了。”
唐飛亞疼得不想說話,捂著傷口,挪出橋口,坐在河沿上,低著頭忍疼,額頭都疼出汗來了。
“你沒事吧。”殘蓮花攏到他的身後,關切地問道。
她還會關心對手,證明不會下暗手,唐飛亞心稍寬,扭頭,朝她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她湊近些,見他的嘴唇幹枯,額頭還冒汗,輕聲問道:“你這會兒是不是身子發熱?口渴嗎?”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唐飛亞隻感覺由傷口處湧起來的熱瞬間襲遍全身,口幹舌渴,想喝水,捂著傷就要起身。
“你別亂動,我去給你拿水。”殘蓮花扔下話,轉走就朝來路飛跑而去。
她是去給他拿水嗎?她可是來找他打架的呢,怎麼會關心他的死活呢?唐飛亞疼得難受,頭腦卻清醒,這小女孩神秘得令人費解。
他索性躺倒在河沿上,雙眼微閉著,深深地呼吸得兩口氣,疼痛稍緩,便開始猜測殘蓮花這個對手的來曆。
此女的出現出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迷。他敢肯定自己跟她從未謀麵,但是,她好像對他的事知道一些,那她是誰呢?
她的武功路數看起來跟他的相似卻不完全相同,原本可以從她的武功著手,弄清楚她的來曆,但是他現在有傷在身,這個方法不可取。那就隻好等她回來多聊聊,話多必失,隻要她肯跟聊,就能有所發現。
正在他有了主意之時,隨著“噠噠”聲傳來,一個苗條的身影披星戴月般地跑近,瞧清楚了,是殘蓮花回來了。
唐飛亞坐了起來,忍著疼笑說:“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怎麼能不顧你的好歹呢。”她的聲音甜美,卻透著一絲稚氣,說話語速很慢。這次回來,她身上多了一隻具有民族特色的花布包,坐到唐飛亞的身邊,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嫣然一笑,“我是去取水,來,喝水。”
聲音雖然清甜,然而唐飛亞卻覺得她好像有口吃,卻又不太像口吃,由於不知她的來曆,有些事又不好問。他斂起疑惑,拿過水來,衝她笑一笑,“謝謝。”
“勿,哦,不用謝我,是我弄傷了你,所以別謝我。”她忍話了,或者應該說是換了一種說法。
唐飛亞喝了水,先問:“你把包擱放在那邊?”
“不是擱,是藏,如果隨便擱會被人拿走的,那你就喝不上水了。水乃生命源泉,人是不能缺水的。”
她說得認真,認真得像一個學究,說話卻有點吃力。
唐飛亞被逗笑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對手很有趣,卻有點天真。他忍不住把目光鎖在她的臉上,細細地端詳起來。
由於湊得近了,也看清楚了,她的長相清純,臉色白的有點異常,在月光下都能把她的白皙盡收眼底。她的臉型小,下巴稍尖,標準的瓜子臉。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葉眉,細長的睫毛淘氣地微微顫動著,這樣的長相算不上絕色,然而她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清純,整個人用清新脫俗來形容也不為過,反正看著挺舒服,宛若見到古代女人的那種感覺。
她的打扮很隨意,一身灰白色運動服,袖子挽得很高,難能可貴的是她天生好像都會笑。唐飛亞記得就算剛才動手之時,她都是笑嗬嗬的。這會兒,就算她不說話,也是臉掛微笑。這樣的一個女孩兒肯定可愛,平時肯定招人喜歡。不管別人是否喜歡,反正他覺得她很討喜,很想跟她多聊聊。
“我好看嗎?”她突然噴出這句意蘊曖昧的話,卻對著他眨眼,滿臉的笑容裏蘊著一抹淘氣。
她好看嗎?肯定好看,唐飛亞卻不直接回答,而是笑一笑,“為什麼問得這麼直接?”
“我不太會說話,所以想到什麼就問什麼?”她的語速聽起來流暢了許多,微微一笑,“跟我說話很費力的,你得有耐心。”
“嗯,我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有耐心。”唐飛亞的疼痛減緩,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趣,有心想把她的來曆弄清楚,也趣說了一句。
她輕輕地撞一撞他,調皮地笑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我剛才問你我是否好看,你還沒有回答呢?”
她認真得有點傻氣,唐飛亞笑了,把手中的水瓶轉上一轉,忍住笑,“好看,你就是典型的現代古典美女。”
“那我和吳亞玲誰好看?”
“你認識吳亞玲?”
“嗬嗬,她是我姐姐。”
“她是你姐姐?”
倏地,她彈地而起,騰地跳到兩米開外,麵朝唐飛亞,撲閃著那對好看的眼睛,聲音裏透著一絲怯意說道:“不好了,我爸爸不允許我向別人表明身份的,這下你知道了,我惹禍了。”
她居然會是吳亞玲的妹妹,這怎麼可能呢?吳亞玲並沒有跟他說過有一個妹妹呀?唐飛亞疑惑難解,也站了起來,朝她緩緩地走近,見她往後退,他便說:“你別怕,隻要我不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你說得也對,那我再跟你說說話吧,你這個人還不錯,稱我的意。”說到這裏,她害羞地笑了。
這些話很平常,她為什麼會害羞?
唐飛亞壓住疑惑,見她有想走的意思,心想得揀重點的事來問。
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他壓低聲音問道:“這次你來找我僅僅是為了比武嗎?或者你為什麼非要來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