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蓮花居然二話不說就向趙玉蘭動手,慌得唐飛亞趕忙橫身來擋。
蓮花像泥鰍一樣滑溜,哈著腰,敏捷地從唐飛亞的手臂下鑽過去,飛腳就踢趙玉蘭,逼得趙玉蘭慌忙發招來化解。
“蓮花住手,聽華姨說話。”聲落人現,隻見張桂華閃身撞開趙玉蘭。
趙玉蘭也識趣地往裏挪一挪,她心裏也怵蓮花的武功,稍有不慎,被這丫撈上一下可不好受。
唐飛亞也趕忙拉住蓮花,並急聲說道:“蓮花聽話,別鬧,有事說事。”
吳亞玲卻怕這一幕被被酒店員工瞧見不好,連忙把門關上。
這回,唐飛亞把蓮花拉來站在他的左邊,吳亞玲站在右邊,恰好跟趙玉蘭和張桂華形成對峙陣勢。
趙玉蘭依然打扮時髦,卻滿臉的疑惑,盯著蓮花問:“蓮花,我是蘭姨,你不認得啦?怎麼要揮掌打我呢?”
“你是壞人?”蓮花氣呼呼地說道。
唐飛亞和吳亞玲對視一眼,同時搖頭表示不明白。
張桂華和藹可親地拉起蓮花的手,笑問:“蓮花,告訴華姨,蘭姨怎麼就成了壞人?她可是最疼愛你的呀。”
蓮花的那對小眼睛鼓一鼓,嘟著嘴,指一指趙玉半說:“像,太像了,她剛才拉我的那下用的力道,動作,氣息……都像三年前偷襲我,並導致我癱瘓的那個壞人。”
原來如此,一幹人輕籲了一口氣,這小姑娘還是猜疑,並沒有確認。
趙玉蘭長長地籲口氣,拍一拍胸口,心說:“這爛丫頭嚇老娘一跳,還以為她證據確鑿呢,如果真被她認出來那可壞了大事。”隨後,攏到蓮花麵前,笑一笑,“蓮花,蘭姨這三年之間也見過你呀,也拉過你的,為什麼這次卻認定我是那個壞人呢?蘭姨最疼蓮花,怎麼會偷襲你呢?”
“幻覺,這應該是幻覺。”吳亞玲趕緊替媽媽打圓場,因為她覺得媽媽的神情不對勁。
唐飛亞也衝蓮花笑說:“蓮花,僅憑一個動作不能冤枉好人,快向蘭姨道歉。”
張桂華笑一笑,“算啦,蓮花還是小孩子,又很少外出,這是一場誤會,玉蘭你也別計較。”
趙玉蘭當然再次大度地表示不計較。
然,蓮花依然一瞬不瞬地盯著趙玉蘭,盯得後者心裏發慌。唐飛亞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但是現在得把蓮花勸住,他又說:“蓮花,你聽我話麼?”
“我聽飛亞哥哥的話,向你道歉。”蓮花朝趙玉蘭作個揖,隨後閃到唐飛亞的身邊。
“喲,我們的蓮花居然還會給人留情麵啦,太好了。”張桂華心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這次還指望蓮花幫著抓住那個王易風,倘若出了差錯,她可無法向上頭交待。隨後,她覺得不宜再多說,得立馬帶走蓮花才行,便笑說:“蓮花,你跟華姨走好不好?”
“我不跟你走。”蓮花扯著唐飛亞的衣角,目光側向唐飛亞說:“我要跟飛亞哥哥在一起,他去哪我就去哪。”
“蓮花,前些天在你家裏不是說好的嗎,天龍伯伯幫你導氣,然後帶你去抓那個大壞蛋,你怎麼反悔了?”趙玉蘭心說不能讓這丫壞了事,這次一定得把王易風擺平,否則夜長夢多,她自己的一些事估計就包不住了。
蓮花朝趙玉蘭翻個白眼,鼻子一搐,不好氣地說:“壞姑姑耳也聾,我有說不去麼?而是要跟飛亞哥哥一起去,聽清楚嘍。”
她說得有趣,話也說得更流暢,更有理有據了,一句話,把其餘幾人逗笑,氣氛隨之好轉。
張桂華和趙玉蘭對了一下眼神,彼此會意,如果不讓唐飛亞跟著去,估計不行;但是蓮花已經對趙玉蘭產生了反感,如果呆在一起恐怕還會生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張桂華決定還是由唐飛亞帶著蓮花前去好些,她和趙玉蘭單走。
隨後,張桂華把唐飛亞叫到裏間交待重點注意事宜,唐飛亞又覺得有吳亞玲跟他們在一起好些,有事也好商量,張桂華出於顧全大局著想,同意了他的提議。
接下來,張桂華又叮囑了幾句,給了唐飛亞特別的聯係方式,便和趙玉蘭先行離開。
吳亞玲今天很少說話,心事重重,老媽一走,她的神情才有所鬆馳,衝唐飛亞吩咐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帶著蓮花到冰龍鎮的那套木屋裏去住,那裏距師公的墳墓也很近,你覺得怎麼樣?”
唐飛亞也覺得可行,那個地方清靜,反正付了房租,多住一天就多賺了一天。不過那裏離集市有點遠,得把食物準備足夠才行,為了逗蓮花開心,他笑問:“蓮花,今天晚上飛亞哥哥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麼?我們一起去買好不好?”
“隻要飛哥哥做的我都喜歡。”蓮花還朝他眨巴了一下眼,可愛盡顯。
唐飛亞覺得蓮花殘疾了三年,大戰之前得讓她吃好睡好,保證營養,養足精神,便建議道:“玲丫,咱們弄一些牛肉等有營養的食物過去,你……”
“得啦,別羅嗦了,走吧,去菜場買去。”吳亞玲今天的情緒有點急躁,推一把唐飛亞,拉著蓮花就走。
唐飛亞也看出她的情緒有問題,礙於有蓮花在,也不便多問,苦笑一聲才追了上去。
……
他們去超市購物,買了足夠多的食物。唐飛亞又多了一個計較,夜長難熬,為了增加情趣,他開車回了一趟家,把吉他和笛子帶上,還帶上席子、毛毯之類的必用之物。他見吳亞玲情緒不對,便不讓她開車。
一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給蓮花講故事。由於蓮花的古書讀得多,也就不講古時軼聞趣事,盡講一些當下有趣的物事,說的是天上飛的飛機,地上跑的汽車之類蓮花很少接觸的事物。說到興頭上,他也賣弄才藝,或唱上一首歌,或唱一段戲曲,逗得蓮花樂嗬嗬的。
吳亞玲獨自坐在後排,很少插話,一路上都在想一件事,一個麵畫在她的腦海裏縈繞著,一個聲音在心頭蕩漾:“三年前,真的是媽媽偷襲導致蓮花岔氣的麼?那媽媽又有什麼意圖?她這些年神出鬼沒的又幹了一些什麼事?她跟王易風有關係麼?”之所以有這樣的疑問,不僅僅是蓮花在酒店說的那些話,而是之前的一個匿名電話,說她的媽媽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並提到了蓮花也是她的媽媽偷襲導致殘疾了三年,還說她的媽媽跟王易風是一夥的,也說她的媽媽一直在醞釀一個大陰謀……然,那人卻始終不說她媽媽的陰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