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覺得現在不能再被動挨打了,得主動出擊,否則那些事真不好弄,甚至他自己時時刻刻都會被人處計,稍有不慎就會吃大虧。
他知道像柳如風這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很凶,其實很善良,否則也不會分批次地來找茬,因為他們完全可以為了一千萬使陰招,八個人一起來,他唐飛亞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是他們八個人的對手,但是人家並沒有這樣做。另外,他們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根本就沒有什麼規矩可言,卻對那人立下了規矩,無非就是不忍心弄殘他唐飛亞而找的借口。
繼續往深裏琢磨,他想到了關鍵的問題,那就是柳如風的師父是立規矩是敷衍了事,因為他們得罪不起那個人,最起碼那人會為那些孤兒們提供一些經費和就業機會;二來柳如風的師父知道他唐飛亞曾經救過孤兒院的孩子,不忍心把他弄殘,便現立規矩來應付那個人,能拖就拖,拖不下去時估計也得犧牲他唐飛亞換錢花了。
他把整件事琢磨出一個大致輪廓出來以後有了決定,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必須去見吳思槐吳院長。
有了決定,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張桂華,請這位公安局副局長提前告訴吳思槐他要過去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張桂華也許是聽他說得鄭重還急切,便再三追問。
他覺得這事讓張桂華知道也有好處,便把柳如風奉師父之命來找茬,準備把他弄殘的經過,以及今天跟柳絮絮的對話,還有他自己的決定和打算都全部在電話中說了出來。
講完後,張桂華傳來一聲綿長的歎息,並說:“飛亞,不管那個雇傭如風他們的人是誰,華姨都希望你忍,別把這件事擺在明麵上,請你相信我的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不到,現在揭開那人的真麵目還不是時候,甚至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你暫且忍一時行嗎?”
“好,我忍。”唐飛亞毫不猶豫地回答完畢,又向張桂華保證道:“華姨,我向你保證,隻要能讓孤兒院正常運轉下去,讓我幹什麼事都行。也請相信我有能力養得起那兩家孤兒院。”
張桂華意蘊欣慰的歎息聲傳過來,又安慰得他兩句後說:“晚上你過去就行了,我會跟吳思槐溝通好的,你們最好約在一個比較隱蔽點的地方談好嗎?”
“一切都聽華姨安排。”
“那好,你自己也注意點安全,我掛電話了。”
說畢,張桂華掛了電話。
唐飛亞拿著手機站在石頭上,瞟一眼那清清的河水,喃喃自語道:“哎,人的心能像這水一樣透明麼?”他是有感而發,總覺得他的師父吳天龍這事做得不地道,一邊跟他交待得鄭重其事,卻不把他決定轉達給吳思槐他們知道。
然,不管他的師父怎麼樣,他依然堅決地要撐起那兩家孤兒院,要說傳承他師公的遺誌,他覺得自己跟師公沒有見過麵,師公給的感觸不是那大。但是,他答應過王易風要把兩家孤兒院照顧好。王易風沒有讓他白幹,而是給了他四千萬。這筆錢他不能以王易風這個重犯的名譽給孤兒院,並且不能一次性給,要讓錢生錢,所以,他必須拿這筆錢做事業,要長期支撐兩家孤兒院的經費。
想明白了,理順了前進的方向,他原路返回工地。
趙玉娜早就把飯菜做好了,工人們也洗了完澡,正準備吃飯,卻找不到唐飛亞了。趙玉娜正要打電話時他回來了。唐飛亞順口編了一個借口,說是心裏煩,順著河走遠了,回來也費了點時間,大家也不細究。
……
飯後,唐飛亞開車帶著趙玉娜到了冰龍鎮,沒有直接去孤兒院,而是去了他們之前租的那棟小木樓。這家房東很好,他們不來時幫著打掃衛生,院子收拾得幹幹淨淨,家具擦得亮亮堂堂的一塵不染。
唐飛亞給了房東一百塊錢做小費,把人打發走以後,燒水泡了茶,在院子裏鋪了草席,他便和趙玉娜緊挨著在席子上坐好。
他笑說:“娜娜,這裏環境怎麼樣?”
天早黑了,瞧不見遠景,趙玉娜的目光在院子裏掃一遍,臉一紅,“這裏安靜,環境優雅,適合情侶來度假,倒也有點情調。”
“那今天晚上就權當咱們是情侶,就權當咱們是來度假的情侶行麼?”
“啊——”
他的話說得夠明白了,直勾勾地盯著她等答複,心裏卻暗暗地嘀咕:“老子就逗她耍耍,讓她自己去思考去幻想,偏偏不動她的一根毫毛,看她能耐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