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吳思槐雙眼泛起淚花,握著唐飛亞的雙手,她自己的手卻微微發顫,心頭百感交集,這麼多年了,她一直想讓孤兒院自給自足,不用求人,不用看別人的眼色,然,她卻是有心無力,做生意沒有資金不說,也沒有那個能力。此際,唐飛亞的話一字一句鑽進耳裏,震懾著她的心扉。如果孤兒院真有一千萬資金用來做投資,隻要經營得當,那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她哽咽似地說:“飛亞,你有這樣的心令我感動,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去做,咱們兩家孤兒院的經費就不用發愁了,一批批孩子長大了也不愁生計,他們都是有良心的人,有了出息都會想著回報,一批一批,一代一代,前撲後繼地為孤兒院著想,這才是真正的傳承,這麼一來,我們還有什麼好愁的。”
“槐姨,我也正是這樣想的,如此一來,我們就不用求任何人了,自給自足,豐衣足食。”唐飛亞見自己的設想被吳叫槐接受了,很開心。更關鍵的是王易風的願望能得以順利實現,這令他甚感安心。更關鍵的人讓孤兒院長大的一些人到公司工作,既好管理,又替這些孤兒解決了就業問題,讓他們有了一個比較理想的歸宿。
“但是……”吳思槐依然握著唐飛亞手,欲言又止。很明顯,她有顧慮。
唐飛亞笑說:“槐姨,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吳思槐放開唐飛亞的手,往火裏加柴,憂心地說道:“飛亞,據我所知,你也是剛剛創業不久,一下子拿出一千萬,那還不把你的周轉資金全給抽空了呀。就像這火,你得有柴才能越燒越旺,如果我們把你的柴都拿走,你想生火取暖也不得行了,這怎麼可以?”
嘴上這麼說,她心裏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唐飛亞還年輕,事業也才剛起步,資金不會太充足,如果把他拖垮那就太自私了。
“槐姨,這一千萬不是我出的,我隻是代為管理。”唐飛亞覺得還是不能把王易風拱出來,稍想一想後說:“有一個人感我師公的恩,一心想幫助孤兒院自給自足,他自己卻不方便把錢直接給你孤兒院發展事業,他也不善於經商,更不方便出麵,便委托我來辦這件事。但是他一直強調不能直接給錢,隻能拿來發展事業,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吳思槐神秘一緊,心頭一顫,“難道是他?”卻急問:“這人是誰?”
唐飛亞雙手一攤,“槐姨,對不起,我暫時不能說,你放心,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哦,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以後誰要問起,我就直接說是你出的錢,這樣也免得別人疑心。”吳思槐心裏其實已經想到是誰委托唐飛亞來辦這件事,隻是他不說,她也就緘口。
唐飛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後說:“槐姨,咱們今天晚上說的事千萬別跟我師父和蘭姨說行麼?”
“為什麼連你師父都不讓知道呢?“
“因為他姓吳,我擔心橫生風波,等事成了再跟他說也不遲。”
“能讓如風的師父知道麼?”
“此人可靠麼?”
“他也是你的師叔,姓趙,叫柳之洋,六歲時,他的家鄉遭遇了地震,全家人遇難,得你師公救得性命,並帶在身邊撫養。”吳思槐稍做停頓後才繼續說:“但是,那場地震還是讓他留下了殘疾,斷了一條腿。雖然如此,但是他還是對武功特別感興趣,你師公便費盡心思,單獨為他創了一套拳法,所以,他所學跟我們不一樣。更可喜的是他對學醫也感興趣,你師公為了讓他多一門吃飯的本事,也教他醫術,隻是他自己行動不便,很少在外行醫。你師公去世以後,他就把全部精力放在管理孤兒院上麵了。”
“哦,原來如此。”唐飛亞起了一個念頭,瞧著吳思槐請求道:“槐姨,你能帶我去見見柳師叔麼?”
“當然可以,但是……”說到這裏,吳思槐有了顧慮,停了下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稍緩才說:“這次,你柳師叔做了一件大錯特錯的事情,那就是接受了某人一千萬的雇傭,派他的八個徒弟準備把你打殘,這讓我非常擔心。害怕你跟他見麵時起衝突。”她不希望節外生枝,更不想讓唐飛亞和柳之洋發生衝突,所以有此一慮。
“槐姨,這沒什麼好擔心的,柳師叔無非是為了孤兒院的經費才做出這樣的事。”唐飛亞自信地笑一笑,“隻要我們去跟他把話講清楚,讓他知道我的打算,這件事也就不複存在了,我還可以順便交八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