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亞聽說柳絮絮她們的師父來了,連忙把銀行卡塞進柳豔麗的手中,急聲吩咐:“收好。”話剛說完,身邊的柳絮絮已經跑去迎師父去了。他這才有時間扭頭去瞧她們的師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意外,唐飛亞意外地瞧見了柳絮絮的師父柳之洋居然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齊耳短發,一對眸子炯炯有神,身材微豐,穿著普通,就像一個普通的農家婦女,麵呈慈祥,怎麼也不像一個身懷絕技的民間高人。他忍不住念叨一句:“她們的師父怎麼會是女人?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的名字?”
他的聲音雖然小,旁邊的柳豔麗還是聽清楚了,她笑一笑,“我師父本來就是女人,誰跟你說過她是男的嗎?”
他微愣,的確沒有人跟他說過她們的師父的性別。他也隻是憑名字做的判斷,事實證明,耳聽為虛,連性別都必須見著人才能確定。
那邊,柳絮絮挽著師父的手臂,滿臉的燦爛笑容,小聲說:“師父,站在師姐旁邊的那位就是唐飛亞,他武功好高的,如風師兄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好善良,一心想著做慈善,還認我做妹妹,待會你別為難他好嗎?”
柳之洋沒有回應徒弟的話,也不笑,緩緩地直往前走,一直走到唐飛亞的麵前,聲音低沉地問道:“你就是唐飛亞?你就是唐一山的兒子?”
“不錯,我就是唐飛亞,請問,你認識我爸嗎?”一抹疑惑劃過心扉,唐飛亞麵上掛笑,心頭卻暗暗計較:“她怎麼刻意要提我爸?難道……”他無法知道柳之洋為什麼要刻意提自己的老爸,但是,他卻知道柳之洋認識作為吳家女婿的老爸不是什麼稀奇事,不認識反而有點奇怪了。
柳之洋沒有馬上回答唐飛亞的問題,雙手分前後招一招,把兩個徒弟招來站在兩邊,柳豔麗居左,柳絮絮居右,師徒三人在陽光下直麵著唐飛亞。很顯然,柳之洋有非常重大的事要對唐飛亞說。
柳絮絮笑說:“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唐大哥說嗎?”
柳豔麗也小聲說道:“師父,太陽好辣,能不能坐下說話?”
“沒事,柳阿姨你有話就說,我就站著聽。”唐飛亞心裏明白柳之洋肯定有話要說,倒也坦然,站著聽也沒事,就算是練站功。
柳之洋說:“唐飛亞,你知道絮絮為什麼喜歡來這裏嗎?”
出乎意料的一個問題,唐飛亞想不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是,他還是笑答:“這裏安靜,適合練功。”
“絮絮,告訴你大哥你為什麼喜歡來這裏。“柳之洋的語氣生硬,神情裏泛起一抹悲戚。
柳絮絮那對眼裏泛起一絲濕意,瞟一眼唐飛亞後把頭低下,哽咽似地說:“二十一年前的今天,師父就是在這堆亂石中把我撿回去的,我都懷疑自己真的是從石頭縫裏迸出來的野孩子。所以,我愛到這裏來玩,這裏就像我的家一樣。”
原來如此,唐飛亞雖然聽明白了,卻不明白柳之洋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件事,他“哦”了一句,沒有說話,期待著下文。
柳之洋說:“不是二十一年前,準確地說是今天滿二十一年,進入二十二年的第一天,因為我把今天定為絮絮的生日,她今天進入二十二歲。”說得的有點哆嗦,給人的感覺是沒有必要說得這麼詳細。
“絮絮,祝你生日快樂。”唐飛亞順口迸了一句,卻覺得太沒有必要了,因為今天隻是撿到柳絮絮的二十二周年,並不是她的生日。
柳絮絮還是抱抱拳頭,說一句:“謝謝!”
“別忙著恭喜,我還有事說。”柳之洋的右手一抬一壓,神情冰冷,幽幽地歎口氣,“絮絮,你一直問我你的親生父母是誰?那我現在告訴你吧。”
“師父,你真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嗎?”柳絮絮好激動,扯著師父跳著腳問道。
柳之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著唐飛亞答非所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趙玉蘭對付你,還準備要把你打成殘疾嗎?”
她為什麼要轉移話題?另外三人都不知道原因,都怔怔地瞧著她。
“為什麼?”唐飛亞心裏的疑問好多,卻不能問得太多,隻能順著她的話題來問。
柳之洋幽幽地再歎口氣:“因為我恨你的親生父親唐一山,他就是一個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他重男輕女,二十二年前,我在這片山石後看著他把一個小女孩子扔在亂堆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更恨他明明二十多年前就跟吳秀麗混在一起了,他居然還賴在你媽媽的身邊不離婚,並且,他還同時跟黃一鳳鬼混。他十年前才正式倒插門到了吳家,但是,卻在這之前做下了幾樁不可饒恕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