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時落晨在哪?
心中幻想了無數種可能,耳邊縈繞著那句“正好咱沒人找樂子”
找樂子?做什麼?
突然想到賈寶玉找小廝泄火的典故,心裏咯噔一下,我的三胖哥就這麼…
又自己想著不可能,算是自我安慰。
四下看看,發現我的棍刀不見了,猛的坐起來,那可是葉濤送我的。
我當寶一樣護著,現在說沒就沒了。
奶奶的,我能做好什麼,看到操場上有幾輛幹幹淨淨的車居然隻是掃了一眼就過去了,完全沒有起疑,然後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還反應了好半天,致使現在被綁著雙手單獨關在一件教室裏不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
正琢磨著怎麼解開繩子,門突然開了,卻沒人進來,我退到牆角,死死盯著外麵的走廊,天色漸晚,走廊裏有些昏暗,似乎有陣陣喪屍的嘶吼聲傳來。
他大爺的,不會弄過來一頭喪屍吧?
雙手急忙用力掙開繩索,可留下的隻有火辣辣的疼痛,於是移動到窗邊,用窗台粗糙的邊磨繩子,如果真的是喪屍,那我被反綁著雙手恐怕隻有被啃的份。
嘶吼聲逼近,我深呼吸著調整情緒,綁著雙手的繩子有些鬆動,稍稍活動了下手臂,我可是練過的。
聽到門口有些倉促的腳步聲,心裏還是有些發慌,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一頭被粗鐵刺穿透胸膛的喪屍出現在門口。
我認得他,是教過我的物理老師,為了使自己看起來凶一點剃了光頭,江湖人稱光頭林。
它看到我,嘶吼著把自己與鐵刺分離開,似乎把自己的一部分內髒留在閃著寒光的鐵刺上,但臉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
嗯,它是喪屍。光頭林的願望實現了,變成喪屍的他確實很嚇人,深陷的眼窩,蒼白的皮膚和血淋淋的大嘴。
光頭林的目標很明確的向著我,就像我上課開小差時他來沒收我的手機,除了步伐稍慢和聲音很吵。
光頭林死了,它是喪屍。我這樣告訴自己。
喪屍向我撲來,我用腿勾過一張桌子踹過去,撞得它一踉蹌,但沒有倒下,於是又踹過去一把椅子,這次因為椅子相對較輕,喪屍連踉蹌都沒有,直接頂在椅子背上,甚至惡心的手都幾乎碰到我了。
我用腳撐著著椅子座位的那塊板,撐了好一會,覺得腳心都有些痛,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身後靠著牆,沒有退路,光頭喪屍張著它的惡心的嘴嘶吼著,我甚至覺得它會因為重心太靠前而翻過來咬我,於是往旁邊一閃,同時把腳收回來,慣性不可避免,光頭喪屍撲倒在椅子上。
機不可失,穩住身形,上前把喪屍踹到在地,趁著它趴在地上借著慣性一腳踏住腦袋,再一用力,光頭喪屍的腦袋就碎了。
在它的衣服上蹭了蹭鞋,長舒一口氣。
我殺了我的恩師。
但他已經變為喪屍了。
反正他已經死掉了,肯定不在乎再死一次。
若是他還有意識,我這應該算是幫助他脫離茹毛飲血的生活。
我這樣想,愧疚感便減輕了一些。
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寧。
落晨在哪?是否平安?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和喪屍共處一室?
但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殺掉喪屍了?
不敢再想下去,把思緒放在光頭喪屍身上。
住在學校的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抓來我們和喪屍決鬥。
…如果這樣的話,這個人應該在看我和喪屍的打鬥!
眯著眼睛聚焦在前後門和窗戶上,突然就想起以前校長墊著腳把那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努力抬到窗戶上,露出半個地中海的腦袋監察課堂的畫麵。
我還真的看到兩個若隱若現的腦袋,似乎在那裏商量著什麼。
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們在商量什麼,卻敗給了教室良好的隔音,隻好作罷。
一麵擔心著落晨,一麵努力活動雙手掙開繩子,一麵想著怎麼逃出去。
這些人居然放喪屍進來,這麼變態,若是硬闖出去,不知道他們會耍什麼鬼主意,我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而且我的棍刀也不知去向。
最重要的,手還被反綁著呢。
要是他們又放頭喪屍進來,不就操蛋了。
坐在椅子上,心跳的很厲害,萬一我死在這裏…
抬眼看教室外那兩顆竊竊私語腦袋,心裏慌慌的,會不會這頭喪屍殺得太容易,他們看的不過癮,正商量著多弄幾頭喪屍過來…
一頭喪屍還好,這要是弄個四五頭的…
也不知怎麼想的,腦袋一抽,大喊一聲,哎!外麵的!
喊完我就後悔了,萬一他們進來拿個砍刀什麼的可就不好了。
看著那兩顆腦袋向著門口移動,突然有些害怕,如果他們隻是在外麵喊幾句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