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多麼的希望，你能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呢，我的伊莎……”
伊莎貝爾徹底絕望了，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女孩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屈辱、甚至還有委屈。她是如此的柔弱，像一朵單純而脆弱的稚菊，在秋風中瑟縮著。
不知不覺的，女孩兒眼中的世界似乎模糊了起來，像是隔了一層水的簾幕，那些水，是從哪裏來的呢？
恍惚中，世界仿佛顛倒了——她被壓在了床上，手腳被蠻橫的掰開。那個少年的臉孔扭曲著，從那雙瘋狂的眸子中，女孩兒看到了自卑與驕傲，它們糾纏在了一起，就像他們一樣。
一切都是陌生的，少年粗暴的侵犯令她感到惡心，女孩兒側過頭，任由羅安撕開她僅剩的衣物……
進入視線的，是瑪蒂爾達恬靜的睡臉。“如果她是清醒的，又會是怎樣一種結果呢？”伊莎貝爾荒謬的想。
“夠了吧，羅安，”一直沉默的卡修忽然說話了，“你出去吧，我有一些事和她說。” 猙獰的獨眼盯著羅安，緩慢的語調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人的目光似乎讓羅安有了一四明悟。他來到卡修麵前、蹲下去緊緊擁抱住他鬆散的身軀。
“我再不會讓你失望了！”——這句話，羅安並沒有說出來。
……
“咱們的仇恨，也得有個七八十年了吧？”老人扭動著硬邦邦的脖子，“記得從你出生起，我們就開始憎恨著彼此。”
“是呀，那個時候，我們都恨不得對方立刻死掉。”伊莎貝爾用被子裹住自己，開始擺弄她淩亂的長發——羅安的離開顯然讓女孩兒鬆了口氣。
“你的出生，讓我時刻記住了我的無能，我的恥辱。”老人沙啞的聲音變得很縹緲，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遙遠的年代，“而且我嫉妒，我嫉妒她愛的一切，尤其是你。”
“真是不自量力的家夥，你憑什麼和我搶，就憑你是她撿回來的？”女孩兒的唇角還掛著冷笑的殘骸，精致的臉蛋兒上卻已經變換出一種無奈的落寞，“可是，她最後卻拋棄了我……說到底，還是你贏了，不是麼？”
“雖然你永遠得不到我母親了，卻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可滿意了吧？”
“我贏了？得了吧，再過一會兒我就會變成一堆真正的石頭了。”
“而且……”老人的獨眼中閃過費解的神色，聲音也開始模糊起來，“你不是沒有機會，如果你在我剛進去的時候殺了我，哪兒還會有現在的煩惱。那個時候，為什麼不殺了我？”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一種留戀吧。”伊莎貝爾迷茫的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卡修，“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記起擁有過她的那些日子，能夠證明我曾經存在過的，就隻有你了……”
“你就要解脫了，而我……”女孩兒幽怨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卻不知要熬到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解脫麼？或許吧，我已經能夠聽到從地獄的火湖中傳來的哀號了，真是美妙啊！”
“你也不用擔心，我告訴你啊，阿斯莫德會幫助你的，有她在，羅安還不敢亂來……”
“阿斯莫德？那是誰？”伊莎貝爾不解的問到。
“伊莎，其實喀爾刻絲她一點也不喜歡那個男人！我知道的……”卡修自顧自的說著，像是根本沒有聽見。
“我在問你……”伊莎貝爾終於沒有再問下去——從卡修的那隻獨眼中，她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
“伊莎，你知道麼？在我小的時候，曾有個人告訴我，她說，不要做壞人啊……”老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因為在壞人死的時候……她說啊，在壞人離開的時候……是沒有人會流淚的……”
第二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