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 暗流
“那怎麼可能呢？像我這樣的人，可是遠遠不夠資格和‘可怕’這樣的詞聯係在一起呀！”羅安懶洋洋的靠在門邊，籠罩在金色陽光中的少年身上似乎多了某種東西，但是連瑪蒂爾達都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她隻覺得，剛剛過去的那場風暴的前奏，以及卡修的死，讓這個矛盾的少年變得簡單了許多。
“親愛的伊莎，到我的房間等我吧，待會兒還有些話要對你說呢！”羅安彬彬有禮的命令著，得意的語調中散布著惡毒的氣味。
站在他身後的水晶捧來從長裙到內衣的一整套衣物。伊莎貝爾默默的接過，圍在身上的被單從手臂間滑落，白得耀眼的肌膚上，遍布著淡紅色的痕跡，偶爾在隱秘的地方還有一小片青紫。
“你對她做了什麼？”瑪蒂爾達的語氣像是幸災樂禍，卻又似乎包含了別樣的味道。
“隻是一點小小的懲罰——用你交給我的那種方法。” 羅安若無其事的微笑著，“一點兒也不嚴重。”
“我先出去了。”伊莎貝爾濃藍色的眼睛，少有的，完全映射出她的內心——本應是無比清澈的世界，此時卻是混沌一片，紫色的雷電在沉重得仿佛凝固住的雲團中來回穿梭，時隱時現，天地被無盡的暴風雨徹底打碎，攪拌在了一起。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羅安的語氣頗為輕鬆，似乎這隻是很隨意的詢問。
“你要我告訴你什麼？” 不知在想些什麼，瑪蒂爾達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要殺死朱利亞，這並不是非做不可，你不會不知道那有多麼危險。而且，這一切有必要瞞著我麼？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麼？”
瑪蒂爾達的小臉湊了過去，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了一起。“你懷疑我在玩弄你清純的感情麼？”她蜻蜓點水似的吻著羅安，清甜的氣息挑逗著他的理智。“難道你仍舊不信任我麼？”
“事實正好相反，是你總是有太多的秘密。一直是這樣，每當我以為足夠了解你的時候，等待我的總是更多的秘密。這是你的習慣麼？”羅安苦惱的托著腮幫，“自打來到這兒之後，就總覺得你有些異樣，關於融合的結果，你又從來不提……”
“原來你察覺到了，”瑪蒂爾達笑得十分甜蜜，“那麼慶祝吧，我已經沒事了。”
“你確定，那個瑪蒂爾達在不會困擾你了？”
“是呀，再也不會了，他們都消失了。”
“他們？”
“是的，”瑪蒂爾達指指自己，嬌俏的作個鬼臉，“現在的主人就是我啦。”
“我可以告訴你，事實上，這些天來，不可一世的魔王大人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被封印了力量，再加上魔鬼的那一套手段對那個幾乎是一片空白的小姑娘毫無作用，在和那個小姑娘融合的最後階段，魔王可以說是一敗塗地。我從來不曾想過，人類竟然可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然而人類的弱點也是同樣明顯的，一點點負麵情緒就能帶來致命的傷害，比如，絕望。”
“瑪蒂爾達親手殺了朱利亞?普雷斯特——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關心她的親人。於是，我便繼承了魔王的意誌。”
“我們已經夠幸運了，朱利亞比我預料的還要弱一些。嗨，別露出這種表情，我並不是指力量的強度，而是對力量的運用。”
“運用？”
“不錯，朱利亞的力量的確是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影響這個世界的規則，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做到這一點。你也看到了，他仍舊停留在卡修的那種戰鬥方式，而他的力量卻早已超越了那個級別。因為，他根本沒有接觸到力量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