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隻一瞬間的功夫,馬四便開始用酒精清洗和包紮傷口,速度很快,讓後續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等他忙活完包括把我送上去總共也不過半個小時。
楊思涵將食物端到我的麵前,示意我吃下。我搖了搖頭,現在我隻想喝酒緩解疼痛,卻被那雙杏眼狠狠瞪了一眼,無奈,還是乖乖的接過了食物。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楊思涵看向我。
“原地休息,等天亮了再做打算。”這尚博我是非抓到不可,看他逃跑的熟練程度可不像是剛到島上,這島上感覺莫名其妙的詭異。
“有情況!”今晚住在樹上守上半夜崗的寧傷忽然喊道。隻見附近巡邏的幾個人攙扶著一個正在哀嚎的瘦弱身影趕了過來。我跟馬四對視一眼,等著他們過來都沒有任何行動,寧傷也從樹上暫時跳了下來。
“這附近的陷阱很多,就方圓五分鍾的路程,起碼有三四個,此外到處是埋著的雷。這個人也是剛剛在附近的陷阱裏麵救出來的。”張蜀喘著粗氣說道。
靠近光源,我這才看到,這是一個大約年齡在四十上下的男人,身體很是瘦弱,骨瘦如柴,眼神中帶著惝恍和害怕。這哥們兒的腳上也卡著一個捕獵器。穿著很涼爽,沒有帶任何東西。
“他帶著一把鐮刀,此外別的什麼都沒有,他說的話我們也聽不懂,不過怪可憐的。”緩和過來的張蜀繼續說道。
馬四看向我,似乎是在等我表態。
“救吧,這玩意兒扣著是真的疼。”就當自己行善積德了,自嘲一笑。
馬四這才從座位上站起來,伴隨著又一聲慘叫,馬四手腳特別利落的將對方的捕獵器解開,這次我看到了,原來開關就在捕獵器的底部一個暗扣的地方,怪不得剛剛怎麼找都找不到。
不過馬四對這個人可不像是對我那樣客氣,隻是用酒精清洗了一下便隨意包紮起來止血便不在理會,他可舍不得把物資浪費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我當然也不願意。
心中不禁暗讚,這馬四果然是個審時度勢的人。
這人此時臉色煞白,不過也硬是沒有再哼一聲,大概已經昏過去了。
將這人身上搜刮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危險物品便也鋪了一個簡易的帳篷把人扔了進去便不再理會。
此時我的疑慮更勝,這荒郊野外的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怎麼會有一個村民?
簡單的吃了東西,大家都開始進入休息。
“這個捕獵器可不簡單。”楊思涵手中把玩著一個。
“你跟我說話可以,你先把這玩意兒拿遠點,我看著腦仁疼。”我皺著眉頭。
楊思涵杏眼圓瞪白了我一眼:“都疼成這樣了還貧嘴。”
我苦笑:“好吧,那就請楊大教授來幫我這個文盲科普一下。”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捕獵器並非是市麵上所常見的那種捕獵器,我剛剛查看了一下馬四撿回來的捕獵器,每一個都標注了一串數字,其中不難看出時間是1944年生產出來的,結合軍事基地的選址我想你已經不難猜出這東西是什麼貨了吧。”
對,結合馬四和楊思涵的信息,我心中已經猜出來了。隻是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地方竟然是個秘密基地,這麼頻繁精細的陷阱和埋雷,那麼附近有個軍工廠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看來是自己今日輕敵了,而且,軍工廠附近按道理說不可能會出現這些東西,畢竟誰也不會傻到衝到軍火庫去打劫,加上還有村民,那可能是裏麵的人跟外麵的村民達成了某種協議。
比如說,幫他們抵禦外敵,作為交換則是幫他們保守軍事基地的秘密。
這一下,事情算是梳理清楚了,在等明天等那個傷員醒過來,再詢問詢問,結果不難知道了。看來,這一次自己所麵對的怕不是一幫敵人吧。
“怎麼,害怕了?”楊思涵見我走神,似笑非笑的開玩笑。
“對,”我桀然一笑:“我倒是害怕今晚一個人睡。”說完作勢要摟住楊思涵,可這女人眼疾手快,還未動手便直接從帳篷裏站了起來如果不是我身上帶傷,恐怕是還要跟我切磋切磋。
“想得到挺美的,”楊思寒難得心情大好:“如果不是看在你今天已經掛彩了,我倒是準備給你弄點上去。”
“哈哈,玩笑歸玩笑,不過說個正經的,楊小姐。”我義正言辭:“我現在是病號,待會兒難免有個口渴難受需要換藥什麼的,確實需要個人照顧不是,我看,你今晚還真得留下來了。”
看我耍無賴了,楊思寒好氣又好笑,臉上飄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略一停頓便坐了下來。
又長又密的睫毛擋住了那雙如水的眸子,輕輕的呼吸一上一下撓得人心癢癢的。
“你要是敢不老實,我明天就讓大部隊給你放哀樂。”楊思寒嘴角微揚:“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