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生和他的手下們縮在陰暗的角落裏,圍坐在昏黃的白熾燈邊,壓著嗓子低聲交談:“也不知冬瓜和麻杆會不會被把我們給賣了。”
“肯定!就他們那德行!擱在抗戰時肯定是漢奸。”
“也不知要在這個鬼地方等多久!”
“什麼鬼地方,我看挺好,至少警察找不到我們。”
“就是。沒準警察正在撒網搜捕我們呢!現在出去不是找死?”
陳德生的司機對他說:“老板,我們這麼窩著也不是個事啊!”
陳德生怒道:“你以為我想啊!他們把我們安置在這裏,不是庇護,是關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殺我們滅口!”
有人驚呼:“啊?不會吧?我們可沒少替他們出力。卸磨殺驢,也太不上道了。”
“不會個屁!他們要是上道,會要那麼多小鬼的性命?告訴你們吧,我有那麼幾回見過那些小鬼的下場,剝皮,砍頭,抽筋,割肉,簡直跟加工豬肉似的。我們在他們眼裏,就跟狗啊豬啊沒什麼分別!”
“那他們把我們關在這裏好幾天了,究竟怎麼打算的?”
“依我看,他們不是不殺我們,隻是他們忙不過來。我有好些天沒見那個姓查的了。他是頭領。我猜想,他最近可能顧不上我們。”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向警察投降。我已經收集了查光頭的罪證,並且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警察應該不會把我們當成主謀來指控。”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打110。”
這時,黑暗的角落裏傳來一陣窸窣聲。眾人嚇了一跳,連忙提了燈去照,一看,沒啥,是隻老鼠,也不知從哪兒進來的。
“唉呀媽呀,連老鼠這麼點動靜都要把我嚇尿,這個地方我呆不下去了。老板,我們自首去吧?”
“急什麼!”陳德生說道,“去局子裏,我至少無期,你們少說十年。不是逼不得已,堅決不去。我在找機會見查光頭,跟他談判!如果他肯放過我們,我就不公開他的罪證。否則,隻要我出了事,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他的老巢,都會落在警察手裏!”
一幹手下紛紛讚歎老板智謀高深。忽然有個聲音很不協調地說:“我覺得還是現在就去警局的好。”
咦?那個不要命的,敢頂撞老板?
一夥人麵麵相覷,發現誰都沒開口。
“誰?站出來。”陳德生恐懼地站了起來,“我要見查經理!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們不能現在就殺我!”
他的一夥手下也嚇得紛紛站了起來。
“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救你的。”那個聲音說,“說,誰指使你的?”
陳德生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冷笑道:“我不跟藏頭露尾的人談判。”
於是,張然脫下了隱身鬥篷:“說出你的老板,我來擺平他。”
陳德生原本心裏還有一絲希望,指望對方是個高手,真的能把光頭查除掉,那他就安生了。不料顯出形來的竟然是個學生模樣的家夥,怎麼看都不像高手啊!
“哼哼!口氣不小。就憑你?把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