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何辦。”段軒扯扯崇曜,小聲說,堂都拜了,虎妞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自己掀了蓋頭。
“夫君,我們喝交杯酒吧。”虎妞端了兩杯酒送到兩人麵前。
喝,還是不喝,這是個問題。
“好。”段軒顫巍巍接過酒,既然淩子希可以,他也可以。仰頭喝下一杯酒,嚴崇,對不住了。心裏說一句,便裝醉酒癱在桌上呼呼大睡。
“小相公的酒量真是不行啊。”虎妞有些掃興皺了眉,“大相公,我們喝。”
“啊?我?”崇曜的臉刷一下就綠了。
這可把門外偷看的莫離和淩子希樂壞了,想笑卻不敢笑,本想早些把他們救出來,看這架勢,還是觀察下吧。
“你要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虎妞往崇曜身邊湊了湊。
“我自己喝自己喝。”崇曜條件反射後退一步,把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交杯酒不是這樣喝的。”虎妞說著便要示範。
你別過來別過來,崇曜默默在心底流淚,腳也不爭氣地往後退著,“三當家的,看今晚月亮這麼好,我們去賞月如何。”崇曜以笑掩飾他的恐懼。
“大相公你笑起來真好看,看什麼月亮,看你就好了,不要叫我三當家的,叫我娘子。”虎妞臉微微一紅,似有幾分羞澀。
你沒事笑什麼勁啊,崇曜把自己罵了個遍,虎妞逼近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他很想奪路而逃,問題是路都沒有。
腳下一絆,沒路了,崇曜扶著床沿,腿有些發軟,難道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嗎?
“相公,妾身來喂你。”虎妞說著便要把酒杯送過來。
妾......妾身......崇曜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是鼓起了勇氣:“我......自己來就好。”咬牙擠出幾個字,飛快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虎妞一口氣喝光酒,笑意不明。
透心的涼,由內而外,大腦一片空白,崇曜感覺五雷轟頂,最後一點勇氣頓時煙消雲散。
“走吧,該我們上了。”淩子希已經忍笑忍到嘴角抽筋,而莫離更是樂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好,好。”莫離抹去笑出來的眼淚,用竹管吹出了迷魂煙。
見人已迷倒,淩子希和莫離悄悄潛入了房間,潑醒了暈過去的段軒,好小子,還裝醉,淩子希撇嘴,果然是被自己帶壞了。
“子希,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兄弟我的。”段軒眼淚汪汪注視著淩子希,被莫離適時阻止了兄弟情深的戲碼,示意那邊還暈著一個。
可憐的孩子,莫離瞅了瞅被虎妞壓在下麵動彈不得的崇曜,帶著幾分同情,反正也暈了,應該不會覺得很重吧。
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虎妞從崇曜身上移開。
莫離看了看虎妞,又看了看崇曜,這得多大的魄力才能那麼淡定,難怪淩子希要裝病,難怪段軒要裝醉,莫離憐憫地注視著崇曜,為他默哀,誰讓你長得那麼傾國傾城,秀色可餐呢,一杯水也毫不猶豫潑了上去。
被潑醒的崇曜驚魂未定看著床邊站著的三人,他剛才做了個噩夢,虎妞張牙舞爪朝他撲了過來。
往旁邊一看,虎妞大字型躺在他旁邊,他想起來了,八成是受了刺激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忘記了,這得是多大的刺激。
“別愣著,快走,我準備好了馬匹。”淩子希已經算好了,新婚之夜,晚上人多眼雜,防範鬆懈,最易脫身。
還沉溺在對剛剛事情的恐懼中的崇曜也回過神來,這恐怕,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了。
段軒和淩子希騎一匹馬,崇曜和莫離騎一匹,慌慌張張朝山下趕去,還沉溺在喜慶中的山賊們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