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了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相隔短短三日的行程,卻是另一番景象。
南方大旱,顆粒無收。
他明明已經撥款賑災,救濟災民,南方的奏折一直呈上,國庫已撥出大半,早料到賑災款會被貪墨,所以親自來找幕後黑手,卻未料到災情如此嚴重。崇曜皺眉,望著草木枯黃的曠野。
能吃的東西都已經吃盡了,到處是餓死的人,骨瘦如柴,來不及掩埋,暴露在龜裂的土地上。
發現了崇曜他們的災民圍攏過來:“求求好心人給我們些吃的吧。”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帶著嬰兒的女人,就這樣跪在馬前,攔住了路。
“你們快起來。”見狀六人都下馬,拿出帶的幹糧和水分出去。
“老伯,你們是哪裏人。”崇曜蹲下身子問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這些災民隻有十幾個,再多些吃的就不夠分了。
“我們都是從村裏逃荒出來的,一村的人,能跑的都跑了,餓死了好些人。”說著老人的眼眶濕了,艱難地咽著食物。
“那朝廷沒有發救濟糧嗎?”崇曜的眉頭皺得深了些,那群寄生蟲,該不是貪掉了所有糧食吧。
“什麼救濟糧,官府的人給我們要佃租地租都拿不出!”老人歎口氣,幹裂的嘴唇一張一合。
崇曜站起身,無名之火竄起,這幫狗官。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抱著嬰兒的年輕女人沒有接陸言遞過來的食物,而是求他救人,她看到了他背著藥箱。
“好,你先起來再說。”陸言扶著女人找塊地方坐下,接過她懷中的孩子,仔細看了看孩子的麵色,孩子也是麵黃肌瘦的樣子,不知多久沒有吃過東西。
若惜和莫離也在另一邊給生病的災民開藥。
再往遠處走幾日就可以找到食物和水,像災民們指了路,留下所有的食物,一行人繼續向南走去。
“若惜,我害怕。”馬背上,莫離從背後摟緊若惜,小心打量著周圍。
“沒關係,有我在。”若惜輕聲安慰。屍橫遍野,落日昏黃,烏鴉盤旋著屍骨久久不去,也引來了食腐肉的禿鷲,叫聲淒厲。蘇織錦也害怕地抓緊了陸言的衣角,擔心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天色已經漸暗了。
到達靖州時已是晚上。
“墨襲,你去救她。”崇曜的眸子冷了幾分,強搶民女的事情果真哪裏都會發生,這次搶人的居然是穿著城衛軍盔甲的幾個小兵,這裏的郡守到底大膽到何種地步。
接了命令,墨襲翻身下馬,用劍鞘打暈了幾個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