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兩個兵酒喝的再多,看見麵前的這個人,酒也醒了七八分,皇甫群卓趕緊上前把地上的老人扶了起來。副官看見兩人的軍帽歪戴,衣衫不整,咬牙切齒的說
“你們兩個哪裏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他們軍容軍紀的時候,我就問你們,為什麼吃飯不給錢”
“三少,我們這不是出門忘帶錢了嗎,所以”
“所以就想吃霸王餐?可是我聽剛才的話,你們倆可不止這一次啊”皇甫群卓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兩個人自知理虧,讓皇甫卓群說的啞口無言
“沈副官,帶著他們倆趕緊滾,別在這給我丟人,帶回去交給我爹處理!”
“是”沈懷安帶著兩個人步行回了督軍府,皇甫群卓回頭對著老頭說道
“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我替剛才的那兩個人給你道歉”說完就要鞠躬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督軍保護著我們城中百姓免於戰火,他們吃點也沒什麼,隻不過我老婆子這些年一直臥床不起,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老頭歎了一口氣,皇甫卓群摸了摸的口袋,還有十幾個大洋,轉頭看向王淵
“我可沒錢了,你是知道的,我今天都輸賭場裏麵了”皇甫群卓搖了搖頭,把那十幾個大洋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老伯,這些錢就算那兩個人的飯錢了,如果要是不夠我明天再給你送過來”
“哎呦,夠了夠了,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那兩個軍爺也沒來幾次”說著拿起幾塊大洋要往皇甫群卓的口袋裏塞,皇甫卓群趕緊攔住
“老伯,剩下的錢就給你的夫人看病吧。”說完就回到了車上,王淵也跟了上來
“我說皇甫兄,你不至於吧,就是幾頓飯的事。你可知道你給他的錢,夠他幾個月賺的了”
“這不是錢的事,這是軍紀的問題,現在南方各地的督軍表麵上親如兄弟,暗地裏卻是在勾心鬥角,都想不斷的擴張底盤,雖說現在這北方四省有我爹坐鎮,他們還不敢再這裏造次,但是戰爭早晚會波及到我們這裏,我這些也是聽我爹身邊那些軍官說的。一旦開戰,勝利的關鍵無外乎兵力的多少,武器的先進程度,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軍紀,一個部隊的要有的就是鐵一樣的紀律,而不是放縱散漫”
“我說你行了啊,你就和我說說就行,你可別和你爹說,你家那些親兵都是從最開始跟著你爹的,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這事最多也就是關關禁閉,你還真當你爹能處置他們啊”
“到時再說吧,司機開車,先送他回家”
王淵下車要進門的時候,拍了一下腦門,對著皇甫群卓說到
“嗨,你看我這記性,我大哥從香港拿回來的上等西洋參,我爹這幾天一直說讓我給你爹送去,這不,正好你來了,等我一會,我進去給你拿出來”
“等等,你明天讓人送過去吧,我晚上不一定回不回去呢”
“那行吧,明天我讓管家送過去”
此時的北方已經到了11月份,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皇甫群卓命司機停車,他想在城裏走走。一個人在昏黃的門燈下略顯孤獨,漫天飄落的雪花好像是一位傾聽者,在傾聽著所有的孤獨。雪越下越大,本來街道上還有的行人都已所剩無幾,空曠的街道,昏黃的燈光,讓本來就很低落的皇甫群卓更加的落寞,鞋子踩在雪花上嘎吱嘎吱的聲音也隻有自己能聽到。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擺脫這渾渾噩噩的生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全城最有名的糕點商店,據說是一個上海人開的,所以裏麵賣的東西也是上海的糕點,皇甫群卓站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推開門走了進去,對著快要睡著的店小二敲了敲前台的木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