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沒給他太多接受並欣然送他離開的時間,因為當晚樊時也便回了學校,將他收拾好的行李打上包,像是很多衣服被子他能不要的東西都丟到了黎徵的房間,而他自己輕手利腳的直接坐了飛機離開,聽說是他家裏的大伯得了不好的病。
家裏人對那種所謂的不好的病還沒有太深的認知,但黎徵知道,他家大伯應該是得了什麼癌症,所以也不可能再抽人過來接他,所以他隻隻身一人便回了京城。
而黎徵在樊時也走後,強硬的拉著升到高三的榔頭一起去了念叨許久都沒有去成的普光寺。
盛夏的普光寺依然涼爽,大概是坐落在山裏的緣故,這邊的蟲鳥蝴蝶都特別多,往日看不到的蝴蝶蜻蜓也都在田間飛過,倆人騎著嘩啦啦的自行車,背著大包小裹的零食烤串,一個多小時才騎到地方。
剛到地方,黎徵的手機便響了,來電話的正是樊時也,他先讓榔頭放好東西,自己過去一邊接電話,這邊的信號不太好,他得邊走才能聽清。
“你休息的怎麼樣了?”黎徵說。
“飛機晚點了,我早上四點才到,你起床了嗎?”
“給你聽聽。”黎徵笑著說,“是不是到處都是蟲鳴鳥叫的聲音,我拉著榔頭在普光寺呢。”
“怎麼想著去那兒了?”樊時也有點意外,他抓了抓頭發,覺得黎徵對於他的突然離開有點不開心,但他又不想讓自己感覺出來。
“徹底解放了啊!能不高興麼,之前一直念叨要過來,始終也沒得空,好不容易有時間了,想著過來看看。”黎徵說著,又神秘兮兮的來了一句,“不過我我們倆帶著烤串過來的,哈哈哈哈偷著吃饞他們!”
“你太壞了。”樊時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撫了撫眉間的褶皺,裝作不在意的說,“你什麼時候過來?”
“你大伯身體怎麼樣?”黎徵說,“我給你說,要是癌症就趕緊治,別拖著了,你們家也不差錢,該怎麼看就怎麼看吧。”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大伯家的堂哥堂姐都讚成治,可我大伯大伯母自己不想治了,現在我擔心的還是我爺爺,反正怎麼說呢,一大家的事兒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
“那我們去旅行吧,我想你了。”黎徵絲毫不遮掩的說,“我想去找你,你想不想我。”
“想!”樊時也斬釘截鐵的說,“可我怕你來了,我也沒時間陪你。”
“你大伯病了,要你去陪床嗎?還是要你去幫著跑事兒?”
“當然不用,我當然是想走了,可我爺爺不讓。”樊時也有點苦惱,“我就是什麼忙也幫不上,也不能離開,這是他老人家的原話。”
“你爺爺不講理。”黎徵呲著牙說了一句,看著榔頭在不遠處收拾幹柴,腦袋裏忽然閃過一句話: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嘿!榔頭,找個空曠點兒的地兒,最好是有水的,我怕你把這山給點著了。”黎徵喊了一嗓子,把話筒另一邊的樊時也嚇了一跳,但同時也更想陪在他身邊了,他也想陪著他一起吃烤串烤玉米,還有他單獨為他做的麵疙瘩湯。
榔頭在對麵應了一聲,“不能!前兩天剛下了雨,哪能那麼容易就點著了!”
“我可不管那個,反正你要是敢給點著了,我肯定第一個供你出來!”黎徵說著,還跟樊時也抱怨,“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後可把他樂壞了,說什麼你終於走了,要不然一個人霸占著我,他是真單純啊。”
“我給你說,你可別勾搭我,小心我直接給辦了!反正你這生日也過了。”樊時也故意說。
黎徵嘖了一聲,“您可沒那覺悟,您那是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要不早就出手了,說的這回逮著機會還能放過我似的?”
就黎徵說話這功夫,榔頭那邊已經傳來了香味兒,見黎徵打電話沒完,連忙喊了一嗓子,“黎徵!烤毛豆你吃不吃?”
“吃!等我啊!”黎徵匆匆跟樊時也道別,“我不跟你說了啊,我要去吃烤串了,誰能想到我們倆本來是為了去普光寺的,結果路上就開吃了。”
“嗯去吧,我也要去醫院了,你們小心點兒。”
“你跟榔頭說去!我就負責吃。”
樊時也有點無奈,但更多的還是想他,想的心裏空的沒著沒落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飛回去抱住他,各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