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山閉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看了一眼江若鄰和霍震霆。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或許是我欠你的。”
他似乎已經放棄了堅持。
“別說得這麼可憐而偉大,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你的良心好受一點。
自以為是的認為是為別人好,卻是用自己的自私扼殺了別人的自由,夢想和想要的生活。
把你在商業上用的那些手段,用在你最親的人身上,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這樣欺騙換來的安寧就是你想要是不是?
我母親的死還不夠把你震醒,現在又試圖來左右我的人生。
我告訴你,你最欠的就是當初把我生下來……”
霍震霆越說越激動,到後麵有些是情緒不受控似地朝霍一山吼了。
江若鄰拉著他的一隻手臂,不敢勸,隻希望他能稍微控製一下情緒。本來她對於這件事情是很氣憤的。明明霍一山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卻因為要達到他的目的,而編出這樣一件事情來。
那些為媽媽不值得的遺憾終於有了一點希翼。
霍一山癱坐在輪椅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似的,麵對霍震霆的指責,他竟然啞口無言。這是他們父子眾多吵架中的一次。
但是他心裏卻有些輕鬆感。似乎終於不用那麼累的繃著。
他們之間所欠的就是這樣開誠布公地說出自己的積怨。兩個男人在明裏暗裏和對方較著勁,久而久之,內心裏似乎就真的相信對方是那種自己最討厭的人了。
“霍震霆……你少說兩句。”
再怎麼說霍一山是他的爸爸,剛才他的措詞已經太過了一些,何況霍一山還是個重症病人。
好在霍震霆沒有再繼續,他拿開江若鄰的手,轉身上樓。
“江小姐,麻煩你去看看少爺。”
福伯一邊推著頹然的霍一山往外走,一邊懇求江若鄰。
霍震霆的書房裏,他背對著門站著,看著大大的落地窗外的山景。一身黑衣的他,頎長的背景顯得那麼的孤獨。
江若鄰走過去,從他的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身,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靜靜地陪著他站著。
過了一會兒,霍震霆反手將她拉到跟前來,擁在懷裏,下顎抵著她的頸窩,半閉著眼睛用力地吸著她身體的馨香。
“對不起,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你。”
他的聲音沙啞著,在她的耳邊喃喃地說。
“傻瓜,這不是你的錯。”
“我沒有想到他會使這樣的手段,他怎麼可以,眼睜睜地將你和我分開?”
但凡對家裏人還有一點點底線,還有一點點仁慈,也不會這樣慘忍。
“或許他也是有難處的。”
霍震霆嗤笑了一聲:“有難處就要這樣沒有原則的讓身邊的人犧牲?”
“算了,現在不是一切都過去了嗎?”
“傻子……”
江若鄰不等他說完,反轉過身來,踮著腳吻上他炙熱的唇。
他頓了頓,任她香軟的唇覆上來,馬上占據主動,扣著她的頭,給了她一記綿長而深情的深吻。這個吻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直到江若鄰感覺到呼吸不過來了,他才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