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青山,距離歸海市大概三十裏的一座青山,至今山上還保留著原生態的自然風光,沿途幾乎看不見任何現代的建築物,和遠處山腳下那繁華的城市乃是截然不同的風光。
山間一條青石板路彎彎曲曲盤桓而上,兩側樹木翠玉蔥蔥,山風徐徐,碧浪滔天,漫天都是樹葉繽紛,煞是美麗。
在那山頂之上,一幢木質的屋舍坐落在其間,四周開墾著幾畝梯田,田中種植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不是大麥,不是水稻,不是高粱,反而是一株株奇特的藥材,山參,首烏,田七,天麻等等,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藥材,還有許多更為稀奇罕見的珍惜植物。
木屋之外,一個小小的爐子上麵正熬著湯藥,藥香四散傳開來,整個山頭都彌漫著一股藥味,隻見一個穿著青衫短袖,美麗靈動的少女此刻正蹲在藥爐麵前,睜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正凝神的關注著那爐子湯藥。
手中扇子輕輕煽動著,正嫻熟的控製著藥爐的火候。
這少女名叫華清芷,乃是神醫華青峰之女,提起華青峰,整個華國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手中醫妙手回春,神妙無雙,號稱能夠“起死回生”,乃是當世神醫,便是西方醫學專家在華青峰麵前也不敢妄談“醫”。
華青峰常年居住在與青山上,他不喜歡都市裏的喧囂和繁華,反而喜歡這樣淳樸而又自然的山間田野,過著閑散舒心的日子,平日裏鑽研鑽研醫術,種植種植藥草,日子好不愜意,因為他神醫的名號,整個與青山都被華國送給了華青峰,算是他的私人領地,周邊數十裏範圍內都被軍事戒嚴,尋常人不得靠近。
華青峰對此也不介意,他和華清芷兩人生活在這與青山上,倒也樂的自在逍遙。
華清芷盯著那藥爐已經熬了半日光景,此時日上三竿,柔和的陽光透過雲層照耀下來,將華清芷的臉照耀得通紅通紅的,絕美的容顏上泛起一絲紅潤,幾縷青絲從光潔的額前傾灑下來,瞧上去越發的明豔動人。
“清芷,那爐藥熬好了嗎?如果熬好了,就給那小子送去吧。”
屋內傳來華青峰的聲音,華清芷聞言,笑著答道:“已經熬好了,爸,我這就給那家夥送過去。”
華清芷嫻熟的將藥爐裏的藥給乘了出來,略微涼了片刻,然後端起藥便朝著木屋另外一側偏房走去,那間偏房不大,但整個房間之中都彌漫著一股極其濃烈刺鼻的藥香,房間裏麵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巨大的水缸,在那水缸之中則坐著一個渾身****的青年。
瞧那青年,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一頭長長的黑發隨意披散下來,他的皮膚顯得有些蒼白,臉色也不似尋常人那般紅潤,此時他的眼眸緊閉,臉上時不時的帶起一絲絲痛苦的神情,鼻息若有似無,較為細微。
水缸之中有著一缸綠色的液體,液體還帶有溫熱,伴隨著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鼻而來,華清芷對於這一切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尋了門口一張椅子便在那青年身邊坐了下來,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持有湯匙,輕輕的舀起一湯匙的藥便送入那青年的口中。
駕輕就熟,瞧那溫柔賢淑的模樣,就妻子照顧丈夫一般,當然華清芷不可能是那青年的妻子,她甚至都不知道那青年叫什麼名字,到底是何方人士。
隻是常年累月的照顧,華清芷幾乎成了那青年的專職護士,而這一照顧便是十年。
十年的歲月,華清芷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成長為了一個亭亭玉立,美麗迷人的少女,而他也從一個青澀的孩童逐漸長大到一個清秀俊朗的青年。
瞧著眼前的青年,十年來他一直昏迷不醒,盡管有著藥物的滋潤,可卻從未醒來,青年的右肩部分平整光滑,當年的傷口早已愈合,隻是那條右臂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到底是誰呢?”華清芷輕輕的念道著,她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她的父親華青峰將他抱回來的那一刻,那時候的他全身骨骼盡斷,右臂不在,整個人好似癱軟了一般,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那等傷勢放在任何一個醫院也是回天乏力,就算是華青峰“神醫”之名也整整救治了十年,十年的時間也隻是將他全身骨骼重新續斷,那等傷勢也整整恢複了十年方才逐漸好轉,隻是身體上的傷好了,可惜他卻從未清醒過片刻。
而華清芷也伴隨著他的療傷,兩人便這般從孩童逐漸長大,他雖然活著,可卻與死了又有何異?
華清芷緩緩的將湯藥送入青年的口中,由於青年沒有意識,那湯藥一旦入口便順著嘴角緩緩流了下來,華清芷見狀,微微搖了搖頭,取出一塊帕子便輕輕的擦拭其嘴角的藥漬,多年來,皆是如此,一碗藥總是需要緩緩的送服,才能進入到青年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