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反應了一會,才想到司徒逸擔心的是什麼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直接邁步走在了司徒逸的前麵。
“不用擔心他,他不是景陽帝的人,也不是內役司的人。”說完也不等司徒逸反應,自己就走在了前麵。
離黎明已不到一個時辰,他們要快點離開才好。免得被人發現。
清晨的大地上,朝陽撒上去,幾匹馬嘵嘵而過,而那遠處的山林裏,似乎陽光照射進去都成了問題。
黎陽
自從子燁被景陽帝派往合陽調查水患以來,景陽帝就有點精神緊繃,這大半個月,每天都會命令犴司前去詢問合陽那邊的情況。
他作為大荊皇帝,自是不能親自詢問,免得讓人覺得刻意。大權尚不穩,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岔子。
“皇上,合陽那邊九皇子他們似乎一無所獲,至今為止,除了水災的情況,沒有傳出來一點其他的消息。”夜已深,犴司看著依舊燈火重重的崇陽宮,心知皇帝還未睡下,不由得歎了口氣,才上前跟他彙報。
“哦?一無所獲?”景陽帝原本坐著在批奏折,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筆,抬眼看著犴司。
犴司被他看的心裏直發毛,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
“未曾有其他的消息。”說完快速的低下了頭,不敢看景陽帝的臉色。
“原本以為憑著沁陽的名號,會讓老九在合陽挖出點什麼的,不過由此看來,要麼那個齊淵是徒有虛名,要麼就是他不記得沁陽這個人了,還以為他戀舊要誓死守護那個地方呢。嗬嗬。”景陽帝緩緩的說道,有拿起了筆,繼續著剛才的事。齊淵的拒絕一直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欲除之而後快。
“皇上英明。”犴司聽他的語氣知道他此刻心情尚好,隨即跪下,一口膜拜的語氣。
“行了,這沒外人,不用你恭維,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安寢了,你就退下吧。”說著邊向殿內的臥房走去,犴司立馬吩咐人侍候著皇帝寬衣。
景陽帝盯著犴司的背影,眼色越發濃鬱了起來。
子燁這幾天很忙,不止他忙,藺蒙齊淵都很忙,藺蒙每天都跟子燁一大早的出去,大半夜再回來,幾個人累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然而最悲劇的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更多比較有利於他們的消息。
晌午,幾人來到漓水下遊的一個大壩閘口。
大荊的水壩要麼攔截水流以後,用土跟草混合把下遊夯實,要麼就是利用人力清理河道以後,再把下遊用泥土夯實。附近設置人工水閘,兩側有護堤,平時有人監管,防汛防洪期間,監管人數會更多。
子燁等人今天來的時候並沒有打擾任何人,水壩這邊監管的人一般是各川各縣從各地的分司分配下來的。所以基本上也沒有人認識子燁。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大荊王朝九皇子會來這樣又苦又累而且隨時可能有防汛防洪預警的地方。
子燁等人跟常人無二樣,都穿著普普通通的合陽百姓的衣服,是前天晚上藺蒙去找齊淵借的。
漓水景色很美,護堤上觀賞,近距離感受那種波瀾壯闊,總能讓人有種很震驚的感覺。
子燁穿梭在堤岸,與身邊的人一邊交談一邊四處觀賞,怎麼看都是一副前來遊玩的樣子。堤岸上人來來往往,商販的叫喊聲也不絕於耳。
“師傅,這地方好生熱鬧。”子燁掃視了一眼四周,覺得沒什麼異常,扭過頭對緊跟身後的藺蒙說。
“風平浪靜。”藺蒙壓低了聲音,輕聲說。身後的何一芷雙二人看到兩個主子互相不知道再說著些什麼,相視一眼,無語的撇了撇嘴。
“各位官爺,行行好,我妻子還等著我去給她看病,就饒過我這一次吧,官爺行行好。”突然一陣爭吵聲傳來,子燁幾人朝著聲源處走去,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滾在地上,旁邊圍著幾個官差,那個人趴在地上似乎是起不來,隻好用手抓著旁邊官差的衣服,官差有點不耐煩,就上腳踹,然後甩甩手甩甩腿就想走。
“該死的東西,沒要你的性命就是恩賜了,還不快滾!”一邊踹還一邊大聲的喊著,似是不解氣走的時候又回來踹了幾腳才離開。子燁看到了想要上前去阻止,藺蒙拉住了他,衝著他擺了擺頭,示意他不要去。子燁無奈的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