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就算我這輩子都不碰你,你也得為我守身如玉。否則,它就是你的下場。”頎長的身影,帶著王者的霸氣,轉身離開。
嘭!
臥室門重重關上。
楚楚緊繃的身體這才得到解脫,正想找個地方坐一下,緩解害怕到僵硬的雙腿。
門又謔地一聲打開,一床被子從裏麵丟出來——門再次被重重關上,反鎖。
她苦澀一笑,這是把她趕出臥室了麼?
很好,她做到了,讓他討厭自己!
隻是,為什麼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心裏反而沉甸甸的,有些悶。
朦朧的月色透過輕紗窗簾照進來,灑落一片聖潔的銀輝,也襯得地板上的女人,睡顏恬靜,幹淨得像是不小心墜入凡間的天使。
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看著緊緊裹在薄被裏的女人,小心蹲下,想幫她弄開臉頰上沾著的一根發絲。然而,手指在空氣中頓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是我錯看你了?還是,這隻是你不讓我接近,故意偽裝的保護色?”
如水晶碎片互相撞擊發出的悅耳聲,卻因為語氣中壓抑的疼痛,而給人一種荒漠無邊無涯,獨我一人存在的蒼涼感。
男人坐在地上,雙腿屈膝,望著窗外,濃密長睫下的目光,清遠而幽深,仿佛是要望穿那抹看得到卻觸不到的夜色。一如身邊的女人,是他永遠無法抓住的虛幻。
其實,捫心自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她?
十五年前相遇時,她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孩,他也隻是個沒有心的冷血殺手。
也許,是她的出現,正好溫暖了他最黑暗最絕望最孤寂的日子。所以,直到今天,他還對那點溫暖念念不忘。
再次相遇,她也隻是一個被人下藥的女人,而他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過著沒有七情六欲的生活的冷血修羅。
也許,是他的人生太過孤寂,而她恰好帶著十五年前餘下的溫暖,跳進他如死水般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一絲漣漪。所以,他便要緊緊抓住這種未曾有過的心動感覺。
在後來的相處中,發現她的倔強、驕傲、妥協、隱忍與十五年前的自己驚人的相似,因為有著同樣被家人拋棄利用的痛,所以,對她的遭遇感同身受,想要保護她,如同保護過去那個不堪的自己。
一心想要給她最周全的庇護,她卻一心想要逃離。
他對她,到底是被拒絕的不甘,還是真愛?
顧熠陽帶著自己都無法判斷的疑問,深深地看一眼地上的女人,起身離開。
不管是不甘,還是真愛,既然闖進他的世界,那麼,沒有他的允許,就別想離開。
次日清晨,楚楚揉著酸痛的腰起身,心想今後都要打地鋪,臉就皺成了苦瓜狀。唉,好懷念家裏的那張大床!
柳如意站在門外,輕聲問道:“夫人,您起來了嗎?”
“起來了。你等一下啊!”楚楚慌忙抱起把被子塞到衣櫃裏,整理了下頭發才去開門,“柳媽早。”
“夫人早。早餐準備好了。”柳如意低頭時眼神瞟過略顯空蕩的屋子,發現沒有床,臉上也並未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