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皺著眉頭，細細地想著程小也最後的那幾句話。確實，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敢於追求，不論多辛苦都咬牙堅持，但對於感情，卻因為陸子軒和爸爸的事留下的陰影，便偏執地認為，男人終究會靠不住，尤其是顧熠陽那樣優秀的男人。
自欺欺人，便是她給自己的保護色。
葉銘摟著她的肩膀，也語重心長地勸道：“楚楚，沒有人應該活在過去，也沒必要為一個人而偏執。難道，你非要等到顧熠陽不要你轉身離開的時候，你才肯正視自己的內心嗎？”
葉銘的話像一把利劍直戳進她內心深處，楚楚呼吸一窒，眼裏霎時清明。
不，她不要他離開！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好痛。
她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她那樣做，不是在保護自己，而是在將他往外推。
再這麼下去，也許，她的擔心很快就會變成現實。
如果是因為她的畏縮，而永遠失去他，那才是她不能承受的痛。
她真想現在就撲到他懷裏，告訴他，早上沒有回答的問題。
顧熠陽，我也愛你！
……
宴會結束時，已經是十點整。
華梅喝醉了，在結束的半小時前，就被傭人扶到樓上的客房去休息了。
華梅的酒量，她們是知道的。上次程小也過生日，幾人在夜色酒吧喝酒，她喝酒了五瓶雞尾酒外加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都沒醉，今天隻喝了幾杯紅酒卻醉到需要留宿的地步。
她的舉動，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楚楚她們便沒有提要帶華梅回去的事。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宇送她們到門口，親自為其打開車門，還特別紳士地幫楚楚把禮服的下擺放進車裏，輕輕放在腳邊。
他做這事的時候，臉色如常，笑容溫暖，眼神溫和，半點不會讓人覺得是在占便宜或輕挑，反而讓人覺得無比真誠。
“楚楚，希望你能忘記今晚的不愉快。”他弄好後又探頭對裏邊的葉銘和程小也說：“小也，葉子，也歡迎你們常來玩，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千萬別跟我客氣。你們是梅梅的好朋友，我很樂意為你們效勞。”
程小也和葉銘聽到這親昵的稱呼，都忍不住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在車裏的光線不充足，不然還真是要失禮了。
她們向來不喜歡說客氣話，隻是對他點頭笑笑說好。
“那就麻煩你照顧梅梅了。”楚楚依舊是禮貌疏離的微笑和語氣，這句話也算是道別。
“梅梅是我女朋友，照顧她怎麼會是麻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陳宇依舊笑得如四月陽光，溫暖、溫潤。
對於這個男人，她們三個有一籮筐的話想說，可現在坐在他的車裏又有他家的司機，實在是不方便議論，隻得忍下了。
賓利駛出別墅，陳宇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往回走。
去了書房。
客房裏，華梅在傭人離開後，就在床上擺著各種從電視裏看來的妖嬈姿勢，期望達到男主角一看就流鼻血的效果。她故意將粉紅色晚禮服往下拉一些，露出硬擠出來的豐滿，頭發散開，覺得不夠，又再起身補了妝，尤其是唇膏，仔細地抹了一層，抿了兩下，弄均勻了才放下化妝包，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