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會就打過去。”她剛才送餐上去時關機了,就是怕他會突然打電話穿幫,“他心情很差,是不是因為外公的下落還沒有線索?”
“是。”白逸答得言簡意賅,因為他相信爺可以解決這件事,他反而比較擔心夫人,剛才那幾個女人為難她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夫人在她們手底下吃了虧,到時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難道就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引壞人主動出來嗎?”楚楚答非所問,顯然是壓根就沒想過回去這個問題,抬頭仰望著顧熠陽房間裏透出的昏暗的燈光。
“沒有!”白逸嚇得聲音提高了幾倍,堅決地表明他的態度:“屬下絕不會讓您去犯險的!”
“你幹嘛那麼激動啊,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再說了,就算我有膽去,也得要知道他們在哪才行呐?”楚楚對他過激的反應很是無語。
雖然她這麼說,但白逸隻要一想到在飛機上被她‘坑’的事,很不放心的勸道,“夫人,您要相信爺,他……”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一道不善的聲音,打斷了白逸還未說完的話。
來人正是那位頭發上抹了‘一斤’頭油,梳得一絲不苟的管事。
員工守則第三條:在這裏工作的傭人,是明令禁止談戀愛的,也絕對不允許男女之間搞曖-昧。
楚楚對上那雙上下打量自己,似乎要將她和白逸看穿的管事,訕訕地笑著說:“如果我說我們隻是恰好都睡不著,出來散步時恰好遇到,就閑聊兩句,您信嗎?”
管事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回一個‘你是不是當我傻’的眼神,給她自己體會。
所以,今天特別倒黴的楚楚,又被這位超級嚴苛的管事大叔,罰用抹布擦廚房的地板了。小白當然也沒能幸免。
一個是堂堂的幫主夫人,一個是在龍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擁有和無常一樣的生殺大權的暗衛,被一個連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的管事罰擦地……唉,也是鬱悶的呢。
“對不起啊,連累你了。”楚楚搶著多擦一點,希望可以減輕對他的內疚。
“夫……”白逸差點叫漏嘴,趕緊改口道:“沈……桃,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楚楚明白,他指的是,她為什麼非要來做傭人的事。
她沒有自虐傾向,也不想體驗當傭人的生活,更不是想刺探顧熠陽對婚姻的忠誠度。她之所以為難白逸騙顧熠陽,是希望‘潛伏’在他身邊,得到關於外公的第一手消息,希望自己可以幫到他。
而不是,做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夫人,永遠被他護在溫室裏,不知他的艱險困阻,讓他獨自一人麵對所有的困境。
記得他曾經說過:我表麵的光鮮背後,其實是深重的罪孽,殘忍的殺戮、齷齪的交易……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我隻想給你看我最好的一麵。
所以,他連外公被綁架這樣的大事,也要瞞著她。
所謂的齷齪、罪孽、暗黑、殘忍,是他身在這個高位上,必須具備的特質。也是他坎坷經曆曆練出來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