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時候，同學談戀愛，一言不合就離開，會等各自冷靜下來再談。
這很正常啊！為什麼到了他這裏，這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過？！
越想越氣，她打掉顧熠陽捏住下巴的手，“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要離開你，那也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像對待犯人一樣對我。”
“你若敢逃，我就用整個龍城的新屍，做你的替死鬼！”顧熠陽冷沉的聲音，讓車內的溫度下降到零度。
凍得她很沒出息地打了一個寒顫。
“那我就去死！”她本來隻想在氣勢上贏他一次，沒想到卻被他狠戾的話給氣得口不擇言。
“你若敢死，我就讓天下人做你的陪葬！”
這一次，楚楚仿佛置身於萬年不化的冰原之上，心髒都要凍僵了。
“我討厭你的蠻橫霸道！”
討厭他？！討厭他！
很好，很好！！
顧熠陽眼神淩厲得駭人，菲薄的唇一字一句地道：“從今天開始，沒我的命令，你不許離開家門半步。”
“你憑什麼這麼做？你以為你真是封建社會裏的皇帝老子嗎？”真的快被這個男人氣死了，不許出門半步，是要軟禁她嗎？
“憑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憑我愛你！這輩子，沒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
“合法丈夫我可以讓你做，也可以讓別人來做！”人一旦生氣到極致，便會專揀能傷到對方的話講。
她現在就是氣到了極致。
“讓別人來做，誰？陸子軒嗎？”顧熠陽的眼底燃燒著肉眼都能瞧見的火苗，拳頭險險地擦過她的臉，打在車窗玻璃上——‘嘭！’碎渣子往外散了一地。
什麼叫做魂飛魄散，她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她臉色蒼白，看著他的眼底滿是懼怕，眼眶中噙著薄薄的水霧，在燈光下的澤射下，泛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顧熠陽的手想去撫她的臉龐，安撫她，她像是隻受驚的小獸，驚恐萬狀地猛然後一縮，他伸出的手指頓在空氣中。
心髒的地方，悶悶的痛，慢慢散開來。
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就怕你對我淡漠疏離。
“你的手流血了？”楚楚看到他手背的食指指關節上有著殷紅的血跡，便忘記了害怕他，臉色因為心疼他而更白了幾分。
“反正我這麼霸道又自私，你都不要我了，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顧熠陽把手從她緊緊抓住雙手裏拿回來。
車裏的氣氛，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變得更加壓抑。他別過臉，眸光幽深地看向窗外，俊美的側臉上，透著蕭索的悲涼。
楚楚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當時肯定是中邪了，才會被你嚇得逃跑，明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說到最後，變成了低低的抽泣，眼淚也隨之圓滾滾地落下。
顧熠陽最討厭眼淚，那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然而，她的眼淚，對他而言，是最毒的毒藥，是最傷人的武器，他總是在她的眼淚下，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他轉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在我最幸福的時候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