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陽偏頭，瞥一眼故意磨蹭不走偷看他們的人，隻一個眼神，那些人便覺深身一寒，一個個夾著尾巴作鳥獸散。
即便他沒有殺兄弑母，也沒有槍殺父親，更加沒有隨隨便便濫殺無辜的嗜好，但他在一夜之間滅了顧家，那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誰敢惹這尊活閻王？
“如果顧總沒有別的吩咐，我先回去工作了，我得對得起老板每月發給我的工資不是。”楚楚特意把‘老板’兩個字咬得很重，說完沒等他發話，轉身就走了。
也有幾個膽大的女人，看到顧熠陽主動和楚楚說話，故意在電梯門前磨蹭，等她過來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圍著她，問老板說了什麼。她們現在的心情還是激動得無以複加，光是想想老板的盛世美顏，就花癡得快要暈倒似的。
“沒什麼，第一次視察，表示一下對員工的關心而已。對不起，借過。”楚楚麵無表情，或許是她淡定到有些冷漠的模樣，讓那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好像楚楚的反應是對顧熠陽的褻瀆一般。
電梯裏隻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冷靜的表象立刻煙消雲散，掄起拳頭把顧熠陽當電梯打，“混蛋，騙子，我說你願意讓我到天陽呢，原來這也是你的地盤……”
其實，等冷靜下來再仔細想想，顧熠陽已經提醒過她很多次，比如不止一次說起天陽的老板，再比如上次在李記吃飯，他說天陽的老板是男人，這些應該都是故意在提醒她吧。
隻是她覺得老板是誰不重要，並沒有多想。
楚楚回到企劃部，肖明已經在辦公室等她，讓她帶著華南城的計劃書去跟老板彙報。她向來把工作和私事分得很清楚，沒有一句疑問帶齊資料就跟著上去。肖明還以為她會耍脾氣，或者會生氣地離開，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倒是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了。
會議室裏，顧熠陽坐在首位，肖揚站在一旁，兩邊的椅子上坐了幾位天陽的高層，還真是開會討論項目，這倒是讓楚楚有些吃驚。本以為是他叫自己上來的借口呢。
深知自己老婆脾氣的顧熠陽，並沒有急著單獨解釋，而是先在她在意的工作上給予肯定，先順一順她炸起的毛，再哄就容易得多。
“對不起，讓各位領導久等了。”楚楚躬身，不卑不亢地對領導們行了一禮，眼神掃過顧熠陽也是波瀾不驚，走到講台的位置，打開電腦連好LED大屏幕，用幻燈片的形式，講解她的初步計劃以及後續需要重點注意跟進的地方。
屏幕下的她，優雅，幹練，明亮的眼睛裏散發出自信而堅定的光芒，像夜空中最亮的北極星。第一次用這樣的角度看她，除了發自肺腑的欣賞，顧熠陽覺得，他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了解她。至少在工作上，他從來就沒有去關注過她。
方案講解結束，顧熠陽第一個鼓掌，而且還是站起來的，當兩人四目相對時，楚楚看到他眼中真誠的讚賞，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做了一件自己覺得很了不起的事，受到老師和家長的表揚一樣，是他送多少貴重禮物也比不上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