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山痛得直咧嘴。他沒有武力，隻有腦力，然而現在，腦力顯然已經救不了他自己的小命了。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隻可惜，籌謀了多年，算計了無數人，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既然無力改變結局，他也就不掙紮了，平靜地說道：“顧熠陽，你和別的殺手和黑幫領袖都不一樣，你從來都是與眾不同的，運籌帷幄，能屈能伸，有大將之才，如果你當初肯跟我和龍寒聯手，普天之下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沒有和你們一樣的狼子野心。我隻希望，我的人，都能好好活著。”顧熠陽將消音槍抵在他心口上，扣動扳機。
‘嘭——’沉悶的聲音，低低的，並不刺耳。
子彈將他的身體打了個對穿，一開始還有一線光亮貫穿黑洞，過了兩秒，鮮血才從前心和後背同時迸射而出……
顧熠陽放手，轉身離開。
程萬山倒在地上，緩緩閉上眼睛，帶著濃鬱的不甘和遺憾……
第二天，總統在他的私人辦公室裏接見顧熠陽。
這其實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麵。
進去後，總統對他鞠一個標準的九十度的躬，爾後笑容可掬地說道：“顧熠陽，我替全國人民感謝你，你為我們清除了毒瘤，免除一場巨大的災難。”總統頓了頓，將一封任命書遞過去，“特工總部首長的職位一直給你留著，挑個信得過的，一起入職吧。”
每個國家都有一個‘見不得光’的部門，做國家不能光明正大做的事，殺國家不能明目張膽的人。他們的身份各異，潛伏各種各樣的崗位上。
不過，顧熠陽的身份地位，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強臥底，沒有之一。
顧熠陽搖頭，把任命書推回去，“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總統知道他的脾氣，痛失一個將才，雖然感到十分惋惜，但也隻能放手，“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隨時來找我。”他笑了笑後又說：“聽說你棋藝了得……”
“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不行，我老婆還在A國等我。”顧熠陽起身，邊扣上西裝的扣子，邊笑著說道。
“好吧，等你把太太接回來，我和夫人設宴，請你們兩口子吃頓飯，走私賬，這個麵子，你總不會不給吧？”總統送他到樓下。
想到楚楚，顧熠陽眼中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痛苦，一絲無奈，一絲惆悵。關了她一個多月，她現在一定恨死他了吧。
“我哪裏敢不給總統大人麵子。”他點了點頭算是道別，彎腰鑽進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後座裏，搖下車窗，他探出頭來，認真地說道：“別忘了您答應過我的事。”
這一次，他之所以如此賣力地摧毀恐怖組織，就是想完成使命後，能有更多時間陪她。
‘一世長安’，終於可以付諸行動了。
車子揚長而去，卷起些許灰塵，很快就消失在占地遼闊的私人宅院裏。
“總統，他真的就這樣走了？”秘書長顯然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不敢相信，真的有人連幾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都會拒絕，甚至連一點點的猶豫都沒有。
“不是已經走了嗎。”總統重重歎息一聲，雙手背有身後往回走，“你親自去一趟，把關於他的記錄都銷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