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我記住了，請問您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她姿態恭順地垂著頭，語氣平靜，那種屬下對上司的畢恭畢敬，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顧熠陽很不喜歡她對自己低眉順眼的樣子，那份淡漠讓他覺得心裏悶悶的，可又沒有發泄的借口，便隻是冷冷地掃她一眼，就往總裁專用電梯的方向走去了。
設計部的保潔阿姨請假了，楚楚這個剛入職的新人加閑人，非常‘幸運’地被選中，當一日的臨時清潔工。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大公司的保潔阿姨請假，是需要設計師去頂替崗位的。明擺著整她啊。
打掃辦公室也還好，可是廁所就真的是太……惡心了！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七年裏獨自帶娃的艱辛，已經磨平了屬於顧夫人才配擁有的棱角，她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她有兩個孩子要養，在萬能的金錢麵前，她早就沒有了驕傲的資本。
最初的那兩年，這種待遇受得多了，甚至比這更過份的也遇到過。
那個時候，她不堅強，又軟弱給誰看呢。早就習慣自己舔傷口，自己算計生活。所以，在設計部的全體同事的諷刺眼神裏，她仍然可以保持鎮定自若，心無旁騖地做清潔工。
“你說那個新來的楚楚真的是肖特助帶來的人嗎？”
“對呀，你沒聽昨天程經理說，連肖特助都誇她能幹，讓咱們跟她學習呢嘛。”
“那你說程經理明知道她是肖特助欣賞的人，怎麼還敢這樣對她？”
“就是，我也覺得納悶，肖特助可是顧氏集團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紅人，唯一能跟顧總說上話的，而且顧總還特別信任他，你說程櫻得罪他，那不是廁所裏打電筒，找屎嗎？”
“哈哈哈哈……”兩人女人異口同聲地笑了起來。
“所以，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楚楚被程經理欺負，是肖特助授意的。第二，楚楚根本就不認識肖特助，程經理就是嫉妒楚楚的美貌和才華，才故意那麼說引起公憤，讓大家孤立她。”
“得了吧，就那女人，程經理會嫉妒她的美貌、才華……要說楚楚吧，花瓶的氣質倒是有那麼點，才華嘛就嗬嗬了，她要是她真有才華，當初怎麼會剛一做完華南城的項目就離開了，說不定是睡了某個領導才上位，被正室發現後，一腳踢出天陽……”
她們的對話，清晰地傳進正在轉角那邊擦地上大花瓶的女人的耳朵裏。
楚楚手上的動作沒停，眼裏除了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暗沉之外，再無別的情緒。
兩個女人又挖苦了她幾句，便準備回到崗位上去，沒想到一轉過來，就看到被她們議論的女主角——楚楚。
其中一個女人縮了縮脖子，背後說別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總歸是不好意思的。
另一個女人平時囂張跋扈慣了，見到楚楚當她們是空氣，背後嚼舌根的她反倒來勁了，雙手抱胸，趾高氣昂地走到蹲在地上的楚楚麵前，居高臨下望著她，問道：“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