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和暗衛們，看到幾個人出來都是一副快要斷氣的崩潰表情，心髒，猛然停止了跳動一般。其中一人拔出手槍，子彈上堂，拉保險栓，抵在老院長太陽穴上，摳動扳機——在千鈞一發之陸，被嚇破膽的老院長才結結巴巴地出聲。
“顧……顧……顧先生，脫……脫離……危險……了！”他麵如死灰，驚恐萬狀，牙齒顫得‘得得’作響。
“你再說一遍。”暗衛揪住老頭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腳不沾地。
“沒死，他還活著。”老院長一口氣說完才覺得呼吸困難，憋紅了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謝天謝地，爺還活著！
如釋重負，肖揚和暗衛同時籲出一口長長的氣息。
站在一旁的年輕女護士真擔心老院長沒被子彈打死，要麼會先被嚇死，要麼會被勒死。其實她自己也一樣，真的快被嚇死了。遇到這樣的病人，當醫生也成了高危職業。
嗚嗚……她要不要考慮轉行啊？
肖揚聽到好消息後，緊繃的身體一瞬間放鬆來，背靠在牆上，用手抹了把眼睛裏的氤氳，“照顧好爺。”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暗衛們麵麵相覷，不明白他這個時候要去哪。
夜未央，月色朦朧。
楚楚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幾十遍，連續數了好幾個一千，還是沒能入睡，心底的煩躁倒是越來越濃鬱。
“咚咚咚”
急促中帶著些許憤怒的敲門聲，驚得還在失眠狀態的楚楚猛地睜開眼睛，豎起耳朵，確定這敲門聲是她家的，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從床上彈起來，光著腳就跑出去開門。
隻見肖揚一臉凶狠地站在門口，那眼中的恨意，讓她心裏更加慌亂無措，驀地有股不好的預感。
“肖特助，是不是顧總他發生什麼事了？”
不用仔細聽，就能聽出那聲音裏的顫抖。
“爺有很嚴重的胃病，平時不按時吃飯吃藥就會發作，今晚在離開這裏之前已經胃出血，你居然就那樣讓他一個人走了，後來又去酒吧喝到胃裏大出血……他在人民醫院！”
楚楚是在看不見肖揚的背影時，才從巨大的震驚和傷痛中回過神。等她追下去的時候，肖揚的車已經開走了，隻能跑出去攔車，好像有什麼東西硌破了腳底，那痛隻是轉瞬即逝，就被害怕掩蓋。
她隻有一個念頭，即使不能走，爬也要爬去。
此時已是深夜十二點多，好不容易看到一輛出租車，卻從身邊飛馳而過，接連幾輛都是如此，從來沒有過的歇斯底裏的絕望，讓她在看到一輛渣土大貨車時，毫不猶豫地站在路中間，張開雙手，攔車。
貨車司機本身就是違法營運，趁晚上沒有交警執勤多跑幾趟，因為晚上沒有行人，所以開得也快，剛才聽見微信的提示音又看了下手機，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服，披散著頭發又赤著雙腳的女人在攔車，那一眼，讓他毛骨悚然，猛地一個急刹，要不是係著安全帶，腦袋鐵定要撞到前麵的擋風玻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