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我愛你。”
這一句，勝過千言萬語。
“顧熠陽，我也愛你，很愛很愛。”楚楚側身看他，眼底泛起晶瑩剔透的淚光，“以前，被你的霸道強勢壓著，看你對待我在乎的人那麼絕情，我覺得特別累，後來我才發現，沒有你的日子才是最累的，離開你已經這麼多年，你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顧熠陽眼裏頗有些幽怨之色，控訴道：“如果不是念之來找我，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我也在離婚一個月後才知道懷孕的事，我不敢告訴你，那還不是怕你搶走他們，不讓我見嘛。你都不知道，當我看到念之和暖暖在學校被別的孩子罵……是野種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有多內疚。”
“那現在怎麼突然就想通了，不怕我搶走他們了？”他挑眉。
“陸家的事，我聽肖揚說了，對不起！”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萬分抱歉地說道，“熠陽，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笨蛋。”顧熠陽伸出左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寵溺中地說道：“隻要你肯回來，我什麼都可以。”
楚楚點點頭，卻突然神色一變，板著臉質問道：“我誤會你了，你就任由我誤會，你是木頭嗎？不會開口解釋啊，你要是早點說了，我們能分開七年嗎？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容易嗎我。”
這些年，她從沒說過一個苦字，也不是沒人可以說，也不是找不到依靠。隻是，她的委屈和傷痛，隻願給最親的人看。
顧熠陽握住她的手晃了晃，柔聲說：“是我的錯，我道歉，老婆，求求你原諒我吧。”
“我誤會你在先，咱們扯平了。”楚楚灑脫地笑笑，然後又說：“現在，你想問什麼，盡管問。”
顧熠陽眼中劃過一線極快的暗沉，沉默了半晌，才問道：“顧宇，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現在躺在醫院裏的植物人顧宇，他的心情就複雜得自己說不清。
楚楚扯到當年的事，就是在等他的這句話。她從那年和楊磊去顧家的事開始說起。
先把顧申和顧熠陽的母親、顧宇的母親，三人的愛恨情仇大致講了一遍。後來又說了是顧熠陽母親殺死顧宇母親在先，顧宇為母親報仇，才殺了顧熠陽母親，最後以死要挾顧申做出選擇，顧申因為深愛著顧宇母親林依依，覺得有愧於她，便選擇了顧宇。
“你爸爸說，熠陽背著罪名離開顧家，還可以活下去。宇兒不行，他沒有熠陽的殺伐果斷，也沒有他的隱忍和魄力，我不幫宇兒，他就會死在熠陽手裏，我已經負了依依，我不能再讓宇兒出事。我希望他們都活著。十五年了，我累了，沒有力氣再陪他們兄弟周旋第二個十五年了，我希望能在離開之前結束這一切。”
“你爸爸之所以選擇死在你手裏，一是不忍打破你對母親的美好記憶，二是讓你親手殺他解恨，三是利用這個機會造成顧宇慘死的假象，實際上在你趕到顧家之前，顧宇的記憶就被藥物洗去，讓餘鴻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