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追出去的時候,顧熠陽已經坐在布加迪後座上,露出如刀刻般線條優美的側臉,在路邊昏暗燈光的映照下,神秘與高貴的氣息愈發強烈。
她扯著嗓門喊道:“喂,等一下。”
顧熠陽聽到聲音,便轉過頭來回望著她。
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楚楚放慢腳步,甩了甩頭發,下巴仰到四十五度角,擺出街拍模特的範,腳底炫酷生風,表情又拽又酷的走過去,單手撐在車頂上,語氣盡量嬌滴滴地道:“顧先生,月黑風高,小女子獨自一人回家很是害怕,能否搭個順風車呢?”
顧熠陽麵露清淺一笑,“不方便。”
楚楚撐在車頂的胳膊肘一滑,立刻換了副麵孔。隻見她鬆開綁頭發的橡皮筋,一頭青絲如瀑布般灑下,遮住半張臉,頗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意思,纖細手指撩起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纏繞把玩,潔白牙齒咬著粉嫩下唇,雙眼深情而羞怯地對上他的眼睛,緩緩地眨了下,卷翹濃密雙纖長的睫毛猶如振翅欲飛的蝴蝶,“顧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隻好肉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今晚小女子就是你的了。”據她自己估計,此媚眼的電力應該有十萬伏以上,不信電不暈他。
顧熠陽將臉抬到離她隻有零點五公分的距離時停下,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曖昧指數爆表,說的卻是:“我嫌棄。”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肉太老,硌牙,我喜歡嫩的。”
等著他親自己的楚楚,把嘴都撅起來了,聞言,一臉懵逼,腳下華麗麗的一個踉蹌,就在她人離開車身的刹那,車子如離弦之箭‘咻’地一下駛出視線之外。
被嫌棄肉太老的女人,受傷的心靈隨著一頭烏黑秀發風中淩亂著……
“哈哈哈哈……”放肆的笑聲突兀地響徹夜空,毫不掩聲音主人此時的好心情。
“師傅,你要為徒弟我做主啊。”楚楚捂臉,走到銀狼麵前,希望他能炫老司機特技,帶她追上顧熠陽,“他嫌棄你徒弟我,就是在打師傅你的臉,咱們追上去教訓他好不好?”
銀狼可是個人精,他不賣楚楚就不錯,會上她的當?他追上去不被顧熠陽削一頓才怪。於是,他摸著下巴,繞著期待他點頭的徒弟轉了兩圈,眉眼之間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最後搖搖頭唉聲歎氣地走了。
楚楚:……幾個意思?
這些家夥,一個一個的,都嫌棄她,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銀狼開著他拉風又騷包的跑車一溜煙跑了,她還指望著司徒夜幫忙治熠陽的頭疼毛病,隻能留下幫忙收拾殘局。
為了不引起A國警察的注意,也是為了司徒家的名聲著想,司徒睿的假身份沒有公開,以司徒家長輩的禮儀厚葬他。在送司徒睿上山下葬的那天早晨,司徒明珠和她的丈夫姍姍來遲,兩人全程無交流,就像走在彼此身旁的陌生人一樣。
葬禮結束後,楚楚走到司徒明珠麵前,都有點不敢認她了,才二十五歲的年紀,卻是滿臉的滄桑,與當年那個一笑便如明珠般熠熠生輝的女孩,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