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的年輕男女們,在七彩射燈的迷幻光線下,誇張地扭動著身體,極盡全力地釋放自己。
明明酒吧裏有那麼多的人,重金屬樂聲、嘈雜的交談聲、酒杯的碰撞聲,熱得都快掀了酒吧的屋頂,司徒夜卻感到格外的寂寞。
司徒夜掃了一眼周圍的陌生人,嘴角勾起一抹蒼涼的笑意,桌上的酒杯如同他一樣,形單影隻。
司徒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拿著酒瓶正要再倒上一杯,手卻被人猛地抓住,用力按在桌上,手骨硌在玻璃桌麵上,痛得他倒抽一口涼氣,酒也醒了大半。
“別喝了,跟我走。”
司徒夜皺緊眉頭,用力想抽回手,卻抽不動一絲一毫,按住他的那隻手像鋼鐵一樣堅硬,他抬頭看向握住他手的陌生男人,怒道: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放開我。”
李時毅不屑地冷哼一聲,鬆手,徑自坐在對麵,“我是李時毅,B軍軍長,李媛媛的二哥。”
本以為他的名號一報出來,對方一定會立馬起身,畢恭畢敬地叫一聲李軍長,沒想到——
司徒夜連眼神都沒甩他一個,揉了揉心發痛的手腕,不緊不慢地倒酒,喝酒,目光轉向舞池中央,好像看的是那些妖豔女人,又好像不是,總之,在他的眼裏,仿佛對麵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或者是忘了。
李時毅怒了!
“司徒夜,你不過就是一個醫生,一個落魄家族的繼承人,差點忘了,繼承人也隻是名義上的而已,司徒家已經是個空殼了,你除了會點醫術,你還有什麼,在我們李家麵前,你還有什麼可拽的?如果不是顧熠陽出麵,你以為我們會讓媛媛見你?不識抬舉!”
司徒夜全當他是條瘋狗,不予理睬。
他的態度,讓李時毅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火氣更大了。
李時毅一巴掌把玻璃桌拍裂了一條縫,酒瓶酒杯倒在桌上,顫了好幾下才停止。
“司徒夜!”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好奇地看過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子教訓人啊!”李時毅在部隊訓士兵訓慣了,逮著誰都是這種口氣。
那些人是來找放鬆的,可不是來找麻煩的,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收回目光,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相比李時毅的火冒三丈,司徒夜可是雲淡風輕得很,他好笑地瞧了一眼對麵怒氣衝天的男人,把酒杯和酒瓶扶正,繼續倒酒。
李時毅又被無視,霍地站起來,隔著桌子抓住司徒夜的衣領,“我告訴你,我妹妹看上你了,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小子憑什麼讓她下不來台?”
想他李家是何等榮耀,一個落魄的醫生竟然如此不識抬舉,全然不把他李家人放在眼裏。
李時毅提起他的衣領,“李家的女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司徒夜今天的心情本就糟糕,再加上喝了些酒的緣故,都說酒壯慫人膽,更何況他司徒夜並非軟弱可欺之人,隻是不喜歡與人為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