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湊近她的臉，笑得嗜血而殘忍，“想要的奪取，不要的摧毀，這才是我顧熠陽的作風，成全你們?嗬，做夢去吧。”
“放……放開……我……我……求求……你……”露娜臉部漲紅，雙眼充血，窒息的感覺令她恐懼到了極致。
就在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這個男人手裏時，他突然甩開她，暴喝一聲：“滾！”
露娜連滾帶爬地爬出雅間。
房間裏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的醉，他的瘋，其實有一半都是裝的，他想發泄，想忘記痛苦，甚至還想過與那個女人發生點什麼，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貪戀他金錢權勢的女人多得是，憑什麼就非她不可……
可是，他終究還是做不到！
顧熠陽撿起僅剩的一瓶威士忌，走到窗前，看著城市的霓虹，熙攘的人群，突然感到深深的孤獨、絕望。
突然，門鎖啪嗒一聲，緊接著有人走了進來。
顧熠陽沒有回頭，提著酒瓶灌幾口。
司徒夜看著滿地的狼藉，清麗的眉峰皺在一起，腳下小心避開破酒瓶和木樁等東西，走到窗前，與他並肩而立，幽幽地歎了口氣。
“行了，別再喝了。”司徒夜把剩下的半瓶酒奪過來緊緊抓在手裏，眉頭皺得更緊了，手搭在他肩膀上，擔憂地說：“你的胃前段時間才做過手術，再喝下去會出事的。”
“給我！”顧熠陽甩開他的手，即便是唱得有些醉了，但他那從骨子裏透出的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依然不容小覷，“我說，給我！”
他的眼眸逐漸變冷，很顯然，耐心已經達到了臨界點。
“不給！你先聽我把話說清楚，我再送你去接楚楚回家。”司徒夜將酒瓶往身後藏，難得露出強勢的一麵。
顧熠陽揪住他的衣領，表情狠而絕決，一字一句地道：“司徒夜，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當然敢！你殺的人比我救的恐怕還要多得多吧，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顧熠陽不敢做的。”司徒夜不避不讓地與他對視，黑眸古井無波，語氣平靜，“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消氣，那你動手吧。”
找死！
顧熠陽動作利落地掏出別在腰上的手槍，上膛拉保險，抵在他的額頭正中間，食指摳在板機上，要命的子彈，一觸即發。
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停止流動，時間也完全靜止了。
“開槍啊！”司徒夜右手抓住顧熠陽握槍的手，往自己額前用力一頂，大聲喊道：“打死我啊，打死我以絕後患，從今以後就再也不用疑神疑鬼了。”
顧熠陽用力甩開他的手，槍口重新抵上他的眉心，半眯著眼睛，狠戾地道：“司徒夜，是你逼我的。”他曾經是殺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對他來說，就跟毀掉一件物品沒什麼區別。
“希望來世還能再做兄弟。”司徒夜閉上眼睛，呼吸平穩，在他臉上沒有一絲害怕和緊張。
如果他的死真的能挽回他們的關係，真的可以令顧熠陽從此不再懷疑楚楚，那麼，他就不怕去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