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熱,司徒夜不自在的別過頭躲過阿莫的視線,他知道自己這事做得非常不厚道,對於阿莫,感到十分內疚和慚愧。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做很過份,可是如果她的心結不解,明珠就永遠都沒法從過去中走出來。作為男人,我明白你的感受,也知道你這些年有多痛苦,可是作為明珠唯一的親人,這一次,我站在能給她幸福的人那一邊。”
砰——
阿莫手裏的狠狠酒瓶砸在地上,桌子被掀翻,四腳朝天,一片狼藉,妖冶的燈光照得他視線模糊,也將他克製的情緒點燃,近乎瘋狂的咆哮: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七年了,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啊……”
“我自問待她不薄,七年如一日,視若珍寶,為了她我放棄爵位,為了她我忤逆父母,我的六個兄弟,哪個不是三妻四妾,而我隻要她,七年來我從沒有逼她做過她不願意的事,要不是上次我們都喝醉後失去理智,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碰過她。”
”哥,你告訴我,你妹妹司徒明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她到底還要我怎樣做?”
阿莫抱著頭,聲音嗚咽,“哥,你不是神醫嗎,求求你把我的‘病’治好行嗎?”
司徒夜歎息,無言以對。
他能治人體百病,卻唯獨醫治不了人心。
——
療養院,五樓特殊病房門口。
司徒明珠在門外徘回良久,始終沒有勇氣推開門,害怕一切都是她的幻想,直到門從裏麵打開,一雙男人的腿搭在輪椅踏板上映入眼簾,她順著尋雙腿往上移——
因長年被囚禁起來試毒,他的臉沒有從前好看了,尤其是那雙茶色眼眸,特別的滄桑。
雙腿也殘廢了,哥哥說他永遠都站不起來,可那又怎樣,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她可以照顧他一輩子。
司徒明珠定定望著他,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顧一切撲進他的懷裏,泣不成聲。
許昌一把將她推開,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的一推,她踉蹌著撞到過道的牆壁上,巨大的撞擊,撞得她後腦勺‘嗡嗡作響’,倒在地上,天旋地轉。
這一下,把她撞懵了。
甩了甩頭,她掙紮著站起來,扶著牆,等到頭不那麼暈了,又撲過去,用力搖晃他的肩膀,“阿昌,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明珠,你的明珠啊……”
‘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力道應該也是用到極致,打得她嘴角都出血了。
許昌收回微微發麻的手掌,放在殘廢的雙腿之上,如果仔細看,可以看見它在不可抑製地輕輕顫抖著。
“司徒明珠,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自從知道他的存在後,她每天都在幻想他們重逢的畫麵,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
許昌眼中的恨意,令她痛心入骨,喃喃道:“為什麼?”
不可能,她心心念念的阿昌不可能這麼對她,或許是阿莫知道她要來見他,逼迫於他,她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是不是有人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