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抹鮮紅(1 / 1)

“對對,羅頭說的對,可是……這一起案子,我們基本上可以說調查的很清楚了。”

郭敬勇一邊帶路,一邊繼續的說道。

“死者是小區後麵的那座樓上的,名叫鬱寧,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死因也很簡單,先吃了安眠藥,然後又割腕。那血啊,把整個浴缸都染紅了,這麼個漂亮的女孩,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就這麼香消玉殞了,嘖嘖嘖,可惜,真可惜啊!”

郭敬勇說到最後,連連咂嘴。

“安眠藥?割腕?有自殺的動機嗎?”

我皺了皺眉頭,問郭敬勇道。

“唉……這個鬱寧一年前,因為在商場裏順手牽羊,偷了一個名牌的包包,後來被刑事拘留,取保候審了。據調查,從那以後,她便被公司炒了魷魚,而且,除了一些風月場所願意接納她之外,便再也沒有公司敢聘用她。這一次的自殺,便是因為她受不了世俗的白眼與冷寞,選擇了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當然,最主要的,還有感情失意方麵的多重原因嘍。”

郭敬勇歎了口氣道。

“哦?是位有前科的姑娘?”

熊子摸了摸腦袋,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熊師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用有色眼鏡看人的嗎?有前科,就不能重新向善,就不能痛改前非,就不能洗新革麵,就不能再當一個好人了嗎?”

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沒有想到這蕭棲梧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的話,如同連珠炮一般的噴射出來,讓熊子啞口無言。

“我……咳咳咳咳……我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熊子訕訕的笑了笑,連聲幹咳。

“行了,聽郭所把話說完吧。郭所,你接著說?”

我拍了拍郭敬勇,示意他繼續。

“嗯。死者應該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之後,脫去衣裳,赤身裸體的浸泡在浴缸裏,然後用刀片割腕。她臨死的時候,似乎還發過一條信息給他的男朋友。他男朋友看到信息後,意識到有些不妙,便立刻開車趕了過來,結果,還是晚了……”

郭敬勇搖了搖頭又補充道。

“信息?內容是什麼?”

我頓了頓腳步,問郭敬勇道。

“這個……具體的我記不清了,手機還在現場我們的兄弟手裏,反正措辭很激烈,大意就是,威脅她男朋友,如果敢不要她,就死給他看之類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這女孩怎麼這麼傻,這男人不要她,難道就不能再找了嗎?”

蕭棲梧跺了跺腳插嘴道。

“到了!”

話說到這裏,我們一行人已經隨著郭敬勇來到了事發的地點。

202室,三麵朝陽,是一處極好的住宅。

這裏的留守警察明顯的要比戚偉命案現場所留的少的多,除了兩個例行拉起警戒帶以及一個負責聯絡死者家屬的警察外,便沒有別的人了。

當然,警戒帶的外圍,樓上樓下已經站滿了周圍的鄰居,我從他們的小聲議論之中,能聽到各種猜測,但大部分都在傳,這死者鬱寧是個有前科,偷過東西的女孩,現在肯定是良心發現,用這種方式去對自己的過去懺悔雲雲。

我沒有說什麼,畢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老百姓怎麼想,我管不了,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死者的死因調查清楚,還事實一個真相。

“都讓一下,讓一下!”

郭敬勇所長身穿警服,有他在前麵開路,老百姓自然不敢再擋在前麵。

我們跟著郭所長進了門後,立刻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剛剛郭敬勇介紹這死者鬱寧是先吃了安眠藥後,又割腕死的。

其實,現在社會上的一些電視劇都給老百姓起到了一個反效果。

比如有些想走極端的人,便會覺得,那些電視上割腕死的人,特別是女人,死的時候,沒有痛苦,還有一種血腥的美,一抹鮮紅的震憾。

其實,人在失血的過程之中,因為腦供血的不足,會產生大約三十秒鍾左右的極度清醒,而在這三十秒的時間內,人的大腦,會有一種被千萬根鋼針紮上的痛楚,這個過程,隻有那些後來被搶救回來的幸存者才能體會得到,可電視裏,卻沒有任何讓這些幸存者向老百姓們講述這種自殺方式是如何的可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