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沒有爛泥扶不上牆!”
我微笑著對蕭棲梧點了點頭,接著又向郭所和她解釋道:“吊死,也可以稱為是縊死的一種,而這縊死,又分為自縊與他縊。從字麵的意思解釋,自縊的話,郭所處理一下就可以了,而他縊,哼,就像菜鳥剛剛所說的,便是明顯的有人蓄意而為之。”
“宋老大,你可得看準了,你這一句話,可就把案件的性質改變了,開不得玩笑啊!”
郭所正襟危坐,認真的問我道。
他的這個顧慮很正常,一般對死亡案件的定性,如果是自殺被定性成他殺,那勢必會浪費極大的警力和精力去調查取證,而且到頭來往往是空折騰一場,沒有什麼意義。這種情況,最多是負責辦案子的警察辛苦一點兒,最後發發牢騷罷了。
可是如果他殺被定性成自殺,那麻煩可就大了!前期該做的工作沒有做,該固定的證據沒有固定,錯過了時效性,將來就算找到了一些疑點,也萬難再恢複到剛剛發案時的情況,更有甚者,如果把一具他殺的屍體當成了自殺,草草火化,那可就真的是草菅人命了!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對於一名負責任的警察來說,都是不願意看到的。
我明白郭所的意思,當即也不再廢話,點了點頭道:“郭所,對於屍體,對於案件,我宋利什麼時候開過玩笑?魏娜的屍體,雖然我要進一步解剖才能明白除了窒息之外有沒有別的致死可能,但現在我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絕對不是自縊身亡!”
“撲克臉,我看到魏娜的舌.頭沒有完全的伸出來,而電視上自殺上吊的人死後舌.頭都拖的老長,這是不是另外一個疑點呢?”
蕭棲梧指了指魏娜的舌.頭問我道。
“這倒不一定。”
我一邊查看魏娜的屍體,一邊回答蕭棲梧道:“我們法醫的實踐中,縊死者的舌.頭大多數位於齒後或齒間,舌.頭伸出的並不多見,但實際上舌.頭是否伸出其實是與繩索壓迫的部位有關。如果繩索壓迫在喉結上方,舌根被壓向咽後壁,舌尖受牽引而後移,則舌尖便不能伸出嘴巴以外,而如繩索壓在喉結下方向上牽引,把舌根提向前上方,則這種情況下,舌尖便會向前伸出去。另外……”
我抬了抬魏娜的手臂,頓了一頓,接著又說道:“從魏娜手臂的彎曲程度以及她呈爪狀的十指來看,明顯是在被凶手勒死的過程之中,奮力反抗,本能的去抓勒在脖子上的繩子,你們看,她脖頸間,有兩道不易察覺的血痕,我想魏娜的某幾個指甲裏,應該也有自己的血肉組織存在。如果是自己上吊死的,人會極快的失去力氣,想要抬起手臂抓到脖頸上的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乖乖!這個該死的凶手,竟然用這麼下流卑鄙無恥的手法,企圖瞞天過海,好在宋老大你及時出馬,冥冥之中,難道是這死者魏娜讓你替她申冤?”
郭敬勇煞有其事的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哎哎哎,郭所,打住打住,咱別整這些神神鬼鬼的,搞的我好像是個跳大神的一樣。”
我連連衝郭敬勇擺了擺手說道。
蕭棲梧在一邊卻是失去了開玩笑的興趣,畢竟,剛才在地下車庫裏,杜南青與我們倆說過的那些詭異的事情,如果不是神鬼在作怪,那麼這個凶手說不定就會對杜南青也有所企圖。
“撲克臉,你說……那殺害魏娜的凶手會不會就是對狐狸精,哦不,對杜南青惡作劇的那個?”
“很有可能!”
我沒有樂觀,立刻回道。
“什麼惡作劇?什麼狐狸精?”
郭敬勇聽的雲裏霧裏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蕭棲梧,不禁問道。
“這個慢慢再說,郭所,還得麻煩你和我們羅頭支會一聲,我們現在先到現場再看看吧?”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耽擱,哪怕是一分一秒。
既然是他殺,那案發現場就一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說到現場……”
郭敬勇說到這裏,把話頭停了下來,神情有些古怪。
“郭所長,怎麼了?現場莫不是被你們的人破壞掉了?”
蕭棲梧接過話頭,歪著腦袋看著郭敬勇一邊問道。
“哪能呢!我們是專業的好不好?!”
郭敬勇立刻辯解了一句,可接下來,他便又用疑惑的神情看向我,跟了一句,“宋老大,之所以我們那麼快就判斷這魏娜是上吊自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現場是全封閉的!用當下比較時髦的一個詞就是,這是‘密室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