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你不要用那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周末有約,而且是你告別單身的唯一的機會,可羅頭他非要讓我通知你,我……”
解剖室內,我剛剛穿戴整齊,便感受到身邊那來自蕭棲梧身上的滔天的恨意。
“撲克臉,我們是警察,工作第一,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一點我沒有任何的怨言!可是誰讓你和羅頭他們說周正道是我的男朋友的?誰讓你告訴你他們說我和正道是青梅竹馬的?誰讓你編排什麼正道要在近期向我求婚的?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你這個八婆!你這個長舌婦!你這個到處造謠的……到處造謠的小人!”
蕭棲梧一邊給自己戴手套,一邊恨恨的開始罵我道。
“哈哈哈哈哈……”
我不怒而笑,歪著腦袋看向蕭棲梧。
“你……你還有臉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這麼厚的!你……你還是不是男人?”
蕭棲梧被我的笑容再次激怒,口無遮攔的又罵了一句。
“菜鳥,他真的是你青梅竹馬的玩伴?不是說隻是同學嗎?還有啊,他真要向你求婚?這才追了幾天就求婚?你們小年輕的世界,我這個老年人果然是看不懂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揶揄的對蕭棲梧問道。
“呸!我不想和你講話!”
蕭棲梧輕啐了一聲,白了我一眼道。
“喲喲,這怎麼了這是,小倆口伴嘴都伴到解剖室裏來了?哈哈哈哈……你們瞧我,現在小蕭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就不再開你們倆這種玩笑了,不然人家男朋友真的求婚成功,那還不指定來找我問話呢!”
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羅頭便一臉笑意的走進解剖室。
本來便是很正常的開了句我和菜鳥蕭棲梧的玩笑,可是話到最後,他便立刻象征性的捂了捂自己的嘴巴。
“哎羅頭,你是怎麼知道菜鳥和她……她那位醫生朋友的這些事情的?都誰告訴你的啊,別是你自個杜撰出來的吧?”
我打開解剖專用的無影探燈,一邊開始用解剖的柳葉刀剖開那具男屍的胸口處,一邊頭也不抬的向羅頭問了一句。
“不不不,那哪能啊?!是小蕭的那位好姐妹杜南青杜小姐剛才在醫院的走廊裏拉住我說的,這杜小姐啊,真是太為你著想了,小蕭,她還說,這一周周末的約會,很有可能便有鮮花與鑽戒,讓我這個領導無論如何放你半天假,我也答應她了,嗬嗬,有事的時候,你就先去,畢竟,工作嘛,不能一天做完,有宋老大在這裏就成!”
羅頭樂嗬嗬的表功似的對蕭棲梧批著假。
“原來是杜……是那狐狸精在外麵大放厥詞,我……”
真相大白,蕭棲梧明顯是意識到了剛剛誤會我了,有些尷尬的向我看來。
“當警察,特別是刑警,特別是自認為輸給男人的女刑警,什麼事情都必須調查清楚再說。話說……菜鳥啊,我不太喜歡那個叫周正道的家夥。”
我隨口淡淡的對蕭棲梧說道。
“原來是這樣,撲克臉,我錯怪你了,對不……什麼?你……你這就是嫉妒!”
蕭棲梧聽了我的前半句話後有些臉紅,正準備道歉,可卻硬生生的被我的後半句話打斷了,再一次氣憤的懟了我一句。
“嗬嗬,開玩笑的,不說這個了。來,你們來看,男死者的肺裏沒有吸入煙霧的跡像,這表明在他的車著火之前,就已經死了。可是氣管內上半部有明顯的器官表皮紅腫,我剛剛取了樣,鑒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如果沒猜錯,死者應該是被人強行灌下了酒精之類刺激性的液體。”
工作前的一個小調劑是可以的,但一旦發現案件的突破點,我會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案件裏麵去,工作與生活,我分的很清。
因為是帶著之前的疑問來解剖的,所以,我把屍體的肺部以及喉管劃開,隻不過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
電子屏幕之上,羅頭環抱雙臂,盯著那放大了的喉管內側看了半天,指了指那紅腫且有輕微血管壁脫落的地方問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故意扔下了那瓶‘悶倒驢’,然後,在死者昏迷或是死亡後,強行將這烈性酒灌入他的嘴裏,造成他酒後醉駕撞擊電線杆,再引發車輛爆炸燃燒的假像?”
“看看看看,羅頭這才叫真正的抽絲剝繭,比某些聽風就是雨的人哪,可是強上了不知多少倍呢!”
我向羅頭豎了豎大姆指,意有所指的回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