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冰?!”
“沒有錯!”
我點了點頭,在投影上寫下了一個二氧化碳的分子式來。
“幹冰就是二氧化碳的固體形式,一般用於低溫冷凍醫療以及血漿、疫苗等特殊藥品的低溫運輸。在溫度升高之後,立刻便會氣化,同時吸收大量的熱量。被那幹冰凍傷的特征就像你們剛剛看到的那樣,呈紅色與紫色交替的淤血點。”
“我明白了!凶手取來一大塊幹冰放到了死者的腳麵上,將他的右腳與油門死死的卡在了一起,接著,用左腳先踩了一下刹車,將檔位拉到了前進檔,待車前進後,左腳沒有了壓力,便自然而然的鬆開,這個時候開始,整輛車便再沒有磕絆,一直加速,直到撞擊到電線杆之上。途中,凶手點燃的烈性酒在封閉的車廂內遇到高濃度的氧氣以及高濃度的乙醚,加上最後的劇烈撞擊,水到渠成便產生了大爆炸……”
蕭棲梧有些興奮的享受著這種抽絲剝繭的快感,我和羅頭對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
“能輕易的搞來這麼多的乙醚,而且又熟知醫學常識,對救護車的線路與跟車人員異常熟悉,還能找到時間點,恰好是沒有什麼人能目睹案發的經過……這一切都將凶手指向了一位與醫學有著極深關係的人,當然,或許,與女死者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的……男人!”
我一直等到蕭棲梧蕭大偵探分析完大體上的案情之後,才跟了一句,說出了我的推論。
“所以啊,菜鳥,我剛剛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真的應該與你的那位老同學好好的敘敘舊,向他了解一下有關醫院的一些事情。”
“行了行了,看看女屍吧!撲克臉,你和羅頭一樣,如果生在古代,絕對是一位合格的五好媒婆,還是嘴邊有一顆大黑痣的那種!哼!”
蕭棲梧顯然是不太願意我又提到她的那位渾身散發著金光的老同學周正道,不待我說完,便徑自走到那具女屍的身邊去端詳了起來。
“哎哎,宋老大,不要怪老哥我碎嘴哈,老哥是過來人,我覺得這小蕭對她的那位老同學不來電,這麼說來,你還是有機會的,什麼叫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可得把握住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嘿嘿嘿嘿……”
羅頭挑了挑眉毛,用胳膊肘兒搗了搗我,意味深長的笑著道。
“羅頭,我認識菜鳥這麼久了,我覺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最正確了。”
我橫著頭上下看了看羅頭的臉,頗為嚴肅的對他說道。
“哪句話?”
羅頭轉了轉眼珠子,問我道。
“你絕對適合當一個媒婆,還是嘴邊有一顆大黑痣的那種!”
我扔下一句話之後,便重新換了一把解剖刀,走向了那具女屍。
在我動手解剖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一邊指指點點,這個習慣,菜鳥和羅頭都知道,所以,當我依次檢查女屍的口腔、鼻腔,並將她的喉喉切開,胸腔打開,仔細查看了一番後,他們倆這才看向稍稍停頓的我,等著我的結論。
“死因與男屍不同。”
我隻是淡淡的給出了一個堅定的結論。
“喲嗬!這凶手真夠可以的啊,不就是殺兩個人嘛,整的跟一出福爾摩斯大劇似的,竟然還搞出這麼多的花活來!宋老大,快說說看,這女屍的死因是什麼?”
羅頭誇張的喊了一聲,緩解了一下剛剛被我和蕭棲梧稱為大黑痣媒婆的尷尬。
我輕輕的掰開女屍的嘴巴,並且指了指那剛被我劃開的肺部,解釋道:“口腔與鼻腔都沒有吸入煙霧的跡像,肺裏更是十分的幹淨,也就是說,女死者同樣是被殺害後,再放到車裏偽造成被燒死的假像。至於她的死因……你們看這裏!”
我指了指剖開的喉部與食管,繼續說道:“這一處的軟組織裏,很明顯的可以看到有一塊不規則的血瘀,硬幣這麼大的這一塊,就是這裏。這塊血瘀呈腐敗狀的變色,這是典型的被勒死的症狀,而且,你們再看她的小舌骨,一般,被勒死的人,小舌骨95%都呈現她的這種碎裂狀,結合這兩點,可以推斷出這位女性死者是被暴力勒頸導致窒息而亡。”
“沒有吸入乙醚的特征嗎?”
菜鳥思索了片刻後又問我道。
我知道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道:“沒有。本來我不能肯定凶手是否便是那個曾咬噬死者乳.房的人,可是現在我能確定了,凶手肯定與女性死者有感情糾葛,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沒有像殺害司機一樣的殺害女死者,而是選擇了用直接勒頸的方法殺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