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所不愧是警察界的老前輩,慧眼如炬,嗬嗬……”
我半開玩笑的說道:“沒錯,這張欠條,本來寫的是欠了兩萬,哦,大寫也就是‘貳萬’,可是凶手應該就是為了誤導我們,讓我們認為這謝誠是欠了人家二十萬而不是兩萬,所以,債台高築,才有了自殺的理由!雖然我對筆跡鑒定一塊並不十分的專業,但那阿拉伯數字的20萬裏,最後一個0字,明顯有一點與前麵不一樣的感覺,這個要送到支隊筆跡鑒定科去才能最終證實我的推斷了。”
“那錢呢?就算是兩萬而不是二十萬,按撲克臉你所說的,凶手是讓謝誠自覺自願的先寫下了一張兩萬元的欠條,然後,殺了謝誠,再把欠條上的兩萬變成了二十萬。可兩萬塊錢去哪裏了?”
菜鳥蕭棲梧從我打擊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雙手一攤,將了我一軍道。
“兩萬塊錢肯定被凶手帶走了,這沒有什麼疑問。我現在想不通的是,這謝誠不殺,各種跡像都表明他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先寫了這張欠條的,可謝誠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是被強行逼迫下寫的欠條,那他一定會有些反抗,起碼麵對別人的槍口,他拚死也會掙紮的。除非……這個凶手是主動拿了兩萬塊錢出來送給謝誠,然後又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讓他寫了欠條,而且還是一個查不到姓名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考慮過很多可能,凶手為什麼要畫蛇添足?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以為謝誠僅僅是因為欠債而自殺嗎?
我的問話,讓在場的眾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稍過了片刻,我對羅頭說道:“這樣,羅頭,他殺無疑,所以屍體解剖的工作不能再耽擱了。這邊關於地上潛在足跡的事情,就交給刑大的弟兄們了,我這就回去屍檢。”
“好!老郭,謝誠平時的關係網以及哪些人與他近期有過過節的,麻煩你安排兩個人和我們一起調查一下。至於槍的來源,這個有些困難,我們會跟進的。還有這個小區周邊的住戶,說不定有人能發現點案發時段的可疑情況,這個,我們兩個單位彙同中隊一起來搞吧,那大家就行動起來!”
羅頭簡明扼要的分配了一下工作。
“哎,撲克臉,怎麼,我看這個謝誠的死,讓你很不開心似的。要知道這個家夥可是當著我們的麵兒去調戲人家酒吧裏的小姑娘來著,你忘記了嗎?”
大家夥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菜鳥蕭棲梧走到我的身邊,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後問我道。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心裏的那個疑問想了許久,直到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這才重新看向蕭棲梧道,“菜鳥,脫去這身警服,我們可以將我們的情感置於案件之中,可是現在,我們必須不能讓情感左右我們的判斷。這個謝誠是不是該死我們且不說,我問你,你覺得這謝誠的死,會不會與酒吧的那兩個人有關係呢?”
“啊,你是說……那個叫榮傑的調酒師和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慧慧?別開玩笑了,你就放隻雞給慧慧麵前,看她敢不敢殺!還有那個叫榮傑的,不是我對他的印象差哈,當時,如果我是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被調戲,就算不去拚個你死我活,也一定會替她出這口氣的!”
菜鳥幾乎是想都沒有想,便立刻脫口而出。
“啪!”
我在菜鳥剛一說完的時候,就狠狠的彈了她一下腦門。
“哎喲,撲克臉,你要死啊!”
蕭棲梧死死咬著嘴唇,眼淚都似乎快要流了出來,嬌嗔一聲喝罵我道。
“疼嗎?”
我問道。
“有病!讓我打你一下看疼不疼!都起大包了!”
蕭棲梧擼了擼袖子,看起來是準備要還以顏色。
“起大包隻是表麵現象,從法醫學的角度來說,實際上,在我彈了你一下腦門之後,你皮下一部分細胞在力量的作用下死了,細胞通透性改變或消失,細胞內的蛋白質等滲出組織間隙,造成該受傷組織局部蛋白濃度升高,滲透壓升高,水分向該部位移動聚集,所以腫脹起包。”
我現場教學,完全不去理會蕭棲梧那看我就跟看一個頭腦受到重創的精神病人一樣的眼神,繼續說道:“所以說,有的時候,剖開現象,你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本質。沒錯,那個叫慧慧的姑娘的確是性格懦弱,而且有些懦弱的過了頭。可是那個榮傑,我認為他卻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大家都會說,可是真正能做到的,沒有幾個,而榮傑,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