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羅頭問我,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羅頭,是我到目前為止,最可以依賴的人,當然,菜鳥蕭棲梧也算一個,可她還是隻菜鳥嘛!
羅頭知道這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與詳細的過程,包括……包括我師父他老人家被殺害的第一現場,便是羅頭最先趕到的。
“有什麼理由嗎?”
羅頭直奔主題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回道:“沒有。可我總感覺張文聲這樣的一個暴發戶,即便是仇視警察,也不會深到專門去殺幾個人,來讓警察疲於奔命,更不會有那極為謹慎的心思,能加害我的師父他老人家之後,卻沒有留下任何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起碼一向自認為法醫學與痕跡檢驗學,還有推理偵查學等都頗為精通的我,是根本半點端倪都沒有看得出來。”
“撲克臉,你師父他老人家,是三年前遇害的,對吧?三年前,張文聲不過剛剛從鄉下出來到城裏找工,那個時候,他還在工地上麵搬磚背水泥,根本沒有可能,或者說沒有機會去加害你師父啊!”
蕭棲梧插了一句說道。
“這也是為什麼我剛剛要說,張文聲不過是一枚棋子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就是就事論事,根本沒有跳出這場遊戲,這場,由一位幕後的黑手主持著的遊戲。”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道。
“這麼看來,這個案子到現在,一時便陷入了僵局,不找到張文聲,我們什麼突破也不會有了。不過……宋老大,你放心,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狐狸,他再狡猾也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羅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
我知道,羅頭是一語雙關,既說的是張文聲的這個案子,又是在向我點出三年前我師父遇害的那件陳案。
我知道他與我一樣,都不會放棄,哪怕是查到我們退休,哪怕是查到我們頭發花白,兩眼老花,腦子也不靈光了,分析不出案情的時候,我們也要拄著拐棍,互相攙扶,到大街上去盯著每一個人望上一望。
“說的沒有錯,撲克臉,你就放心吧,這個張文聲,他跑不掉的!汪小源與韓青的鬼魂也不會讓他如此逍遙多久的!”
蕭棲梧也上前來寬慰了我一句。
“謝謝你們!”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麼,宋老大,我們是回‘666’手機店啊,還是繼續在這裏看看?你也別太過於的對自己要求太高,畢竟我們現在要麵對的這個張文聲,其狡猾的程度遠遠在我們的估量之上。我想,這個張文聲策劃的這起連殺三人且碎屍的案子,他並不是臨時起意,所以,我們這才剛剛接觸,自然暫時被這個預謀了不知道是十天還是半個月的家夥占了先機。”
羅頭打開窗戶,同時遞給我一根煙說道。
羅頭說的也對,退一步講,張文聲是凶手已然是不爭的事實,鐵板釘釘,下麵就是抓捕小組的工作了,除非這個張文聲再聯係我,給我們一些他想要給的“線索”,又或者是他又殺了第四個受害者,露出馬腳被我們拿下一局,否則,現在想抓張文聲,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一樣。
我的心裏雖然有種種的疑問,可在抓到張文聲之前,卻是根本沒有辦法解釋。
不過,這些疑問對定張文聲的罪,沒有什麼影響。
DNA、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我們嚴密的推論等等等等,我覺得隻要看到張文聲,這個案子就算是破了。
“羅頭,你忙你的吧,我……我先在這裏再找找有沒有別的什麼線索,之後就再去手機店看看。現在我能發揮的用處已經不大了,還得要靠羅頭你的英明神武,才能早日抓到張文聲破案!”
我拍了個不算是馬屁的馬屁。
“嗬嗬,你小子,拍馬屁都不會拍,算了,那我先走了,省廳下來人了,這次的連環殺人碎屍案,上麵很重視,要聽我的前期彙報。好在我們基本上確定了犯罪嫌疑人,否則的話,嗬嗬,從現在起到過年,這半年的時間,大家就不要想休息了!”
羅頭笑了笑後,將那隻一直夾在耳朵上的香煙放到嘴裏,一麵掏打火機一麵向外走去。
羅頭是個老刑偵,他自然是知道,在案發現場,特別是重特大惡性的案發現場,不要說是抽煙,就算是沒注意打個噴嚏,也會被上級領導罵個狗血噴頭。
並不是做樣子這麼簡單,實則是因為,案發現場,任何一個線索,都有可能改變整個案件的走向與定性,抽煙,不但會掩蓋現場的一些特殊的氣味,更會在不經意間留下自己的DNA,今後極有可能會給整個案件以及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