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筷籠的下方,對蕭棲梧道:“呂海勇是個有深度強迫症與潔癖的人,你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這樣的一種性格,你會不會容忍這洗過的筷子,向下裏裏拉拉的滴著水?整個廚房裏我看過了,沒有烘幹的洗碗機與消毒櫃這種設備,那麼,我判斷,這筷籠的下麵,一定是有著一方抹布或是其他的裝飾物以用來杜絕我剛剛所說的那種情況發生,你認為我分析的對不對?”
蕭棲梧微微沉默了幾秒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接著我的話頭繼續說道:“所以,那個神秘人知道呂海勇死了,我們就一定……啊,或者說,是你,法醫宋利,就一定會來到呂海勇的家裏,去尋找‘引路人’的線索,而這個地方本來放置的東西,說不定就能讓你順藤摸瓜的找到一些線索!撲克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一定對我們警察內部……”
我衝蕭棲梧擺了擺手,示意她打住收聲。
我知道蕭棲梧想說什麼,因為,呂海勇自殺的事情,隻有我們警察內部的人知道,而這個人得知此消息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就算他不是警察內部的人,起碼警察內部也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當然,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巧合,巧合到正好我們來之前那個神秘人進來取走了關鍵性的東西,那便與警察內部出現內鬼沒有關係了。
但巧合這種事情,我是從來都不相信的,我認為,任何的事情出現,都總有它的必然性,或者是概率性,巧合,與買彩票中獎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我們處在一個我們並不熟悉的地方,我不是不相信與我們同來的幾位派出所的同誌,但誰能保證這個房間裏沒有竊聽裝置或是微型針孔攝像頭?誰能保證這幾位派出所的同誌中,就沒有人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這件事?
“這個以後再說。嗬嗬,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
我冷笑一聲,開始在這瓷磚之上小心翼翼的尋找起來。
百密一疏,這個人既然能在不經意間留下手套痕,那說不定還會有其他別的什麼痕跡,當然,諸如指紋這種關鍵性的證據,我根本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確切的說,是沒有抱一點點希望。
一邊忙碌著,我一邊在腦海裏不停的思索,這個神秘人,或者說“引路人”,他急著來呂海勇的家裏,究竟是想要拿走什麼?又是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東西,能被呂海勇放在這種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撲克臉,都知道這家夥是戴著手套行動的了,不如我們去周邊看看有沒有監控吧,畢竟,我個人覺得哈,你能找到指紋一類的證據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哦,當然了,呂海勇的指紋除外。”
看著我用提取指紋的毛刷與磁性刷在不停的刷著瓷磚台麵,蕭棲梧也幫不上忙,便湊到我的近前問我道。
“任何的事情,都要試過才知道,萬一找到呢?!”
我沒好氣的白了蕭棲梧一眼,眼睛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這個菜鳥的胸部,那高聳白皙的禁區,讓我的血脈微微賁張了一把。
“哎我說菜鳥,知道你胸大行了吧?能不能把上麵的紐扣係起來?你說你這樣,我是看好啊,還是不看好啊?”
我裝著很厭煩的模樣,扭過頭去,打趣的對蕭棲梧說道。
平時與蕭棲梧的關係已經非常熟悉了,大家也都知道彼此是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玩笑可以開,什麼樣的玩笑不能開。
我估計我這麼一說,肯定是免不了要換來“色狼”二字的點評的。
果然,我的話剛一落下,那蕭棲梧便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接著鬼喊道,“大色狼!誰讓你看的!我……人家……人家這不是……不是衣服有些小,扣不上嘛!”
我勒個去!
蕭棲梧真是太單純了,竟然直白單純善良到……“實話實話”!
如果是別的人和我開玩笑,我會嘲諷她兩句,可是蕭棲梧,這菜鳥真的有這樣的“資本”!
“菜鳥,你……行了行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開這樣的玩笑,我下次……嗯?!”
麵對人家蕭棲梧如此“直白”的回應,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再把玩笑開下去了,正當我苦笑著擺手,準備終止這個“尺度”稍稍有些大的玩笑的時候,我的目光凝固住了。
指紋!
我看到了,一枚雖然不算太過清晰,但隻要提取得當,依然能看起指紋弓、箕、鬥、雜這些各類要素特征的指紋!
再說的直白一點,隻要這個指紋的主人曾經犯過事情,在警察指紋庫裏采取留樣過,那我就一定能把這個人的身份確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