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慈祥的長者不僅是我心裏最尊敬的領導之一,更是能讓羅頭那樣的鐵血硬漢都視為楷模與偶像的人物,這位老刑偵一生不知道破過多少重特大案件,更是不知道挽回了多少人民群眾的財產損失,救過多少人的性命,又送過多少窮凶極惡的罪犯去他們該去的地方過。
“對不起,楊支,剛剛我正在接一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電話,所以就掛了您的電話,不好意思啊!”
我沒有等楊支隊長說完,便立刻解釋道。
“嗬嗬,小宋啊,這還用得著解釋嗎?我一個糟老頭子,又不是小蕭這樣和你正熱戀的女孩子,哈哈哈哈……”
說罷,楊支隊長在電話那頭自己先樂了,哈哈大笑起來。
“這……嗬,楊支,不是的,我和蕭棲梧沒什麼的,我……”
“好了好了,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楊支隊長打斷了我的話,用一種看到談戀愛又因為害羞支支吾吾不肯直說的晚輩時,長輩應該有的那種欣慰的語氣,轉移了話題,對我問道:“小宋啊,呂海勇這起案子,你們羅大隊和我彙報過了。不僅是市局的領導,省廳和部裏的相關領導都是十分的重視。我聽大羅說,你現在又到呂海勇的家裏去了,怎麼,找到什麼新的線索了沒有?”
事,不必躬親,可是該過問的,楊支卻從來不倦怠,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市局整個刑偵部門的兄弟姐妹們沒有一個在背後議論這位老刑偵領導的原因。
人家不僅連重要的案件要事事過問,就連一些疑難案件的審理與抓捕,都衝鋒陷陣,身先士卒,這樣的領導,讓你真的沒有偷懶的理由。
“楊支,關於這起案子的線索,沒有什麼特別要彙報的,現在證據鏈已經形成,呂海勇雖然畏罪自殺,但他的罪行卻已然昭然若揭。我覺得已經可以結案了。”
我隱瞞了自己的那枚指紋的事情,倒不是我不相信楊支隊長,隻是,如果向他彙報,這件事情說不得要寫一份極為詳細的情況說明,而且又必須要羅列出案發當天至今我所有的行動軌跡,以及我一人獨處的時候,是否有不可做案的時間證明。否則,就算楊支隊長相信我,按規定,我也必須要接受上峰的調查,哪怕是最終查明沒有我的事情,但停職一段時間也肯定是要的。
這個時候,我不能停職,我必須要與“引路人”周旋,畢竟這個家夥剛剛從水中冒頭,現在就放棄,太過可惜了。
但這並不代表我準備一個人單挑“引路人”,正如“引路人”所說,現在不是中世紀的西部牛仔世界,我們正不是沒有開化的野蠻人。
“引路人”有不知道多少的信徒,這些信徒甚至是不畏生死的被洗腦者,而我也不是單槍匹馬的第一滴血蘭博,我也有蕭棲梧、羅頭、熊子等人。
別的人可以不說,為的是避免麻煩,可是羅頭,我卻一定要告訴的,為的,卻是與他共同商議,找到一條最最合適的道路。
再說,我師父生前與羅頭的關係也是極好的,說是亦師亦友也不為過,在羅頭的心裏,那種悲痛之情,我估計並不比我要輕上多少。
“嗯,這就好!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盡快的形成一份你們法醫的報告,再結合大羅的偵查報告,彙總好之後,下午三點半的時候,你和大羅到我們市局辦公室裏,省廳的有關領導要詳細的聽一聽案件的發破情況。哦對了,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叫來,我和她父親還是故交呢,嗬嗬嗬……”
楊支一直是這樣,哪怕是命令,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也好像與你商量一樣,讓人聽了十分的舒服。
“啊……好的,楊支,按您的指示,我下午三點半會準時到達的!”
我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有楊支隊長這一層關係?說,是不是走後門進的我們警察部隊?”
我揚了揚手機,看著蕭棲梧笑道。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告訴你撲克臉,本姑娘畢業的時候,文化成績在警官學院中名列前茅,射擊、駕駛什麼的,也都沒有幾個人以比得過的,本姑娘這樣的優秀警官下放到你們這裏,那算是你們的運氣!”
蕭棲梧把頭揚的高高的,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公雞一樣。
“至於楊支嘛……哎,別提了,當初啊,我報考警官學院的時候,家裏人都反對,我都急的快跳樓了,可那天楊支到我們家做客,隻是幾句話便說服了我老爸老媽。算起來啊,我還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得好好的感謝楊支,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穿不上這身警服,圓不了我的警察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