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車禍並沒有把我們堵的太久,交警、120急救,包括消防車都到了,看起來的確是情況不容樂觀。
我們一行三人到了市局,將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向楊支以及各位市局高層領導還有省廳下來督導的部門負責人做了詳盡的彙報。
本來這起案子便偵破的極為漂亮,再加上蕭棲梧這隻菜鳥的文字功夫的確了得,雖然不至於將這偵破的過程描寫的如同破案小說一般的精彩,但的確也是錦上添花,受到了上峰領導的一致好評。
至於彙報完畢後,楊支單獨與蕭棲梧拉了拉家常,這是後話,他們說了什麼我們也不方便過問,隻是當楊支一邊對蕭棲梧說著什麼,一邊看向我的時候,我發現蕭棲梧的臉微微的潮紅起來。
最後,羅頭自然也向各位領導做了檢討,畢竟,呂海勇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服毒自盡的,就算我不殺伯仁,但伯仁為我而死,這一點責任還是要負的。
好說歹說,楊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之下,拗不過羅頭,給了他一個停職一周的“處分”,羅頭這才麵露喜色的欣然接受下來。
見過自我批評的,沒見過羅頭這麼向領導主動請罰,不罰還不開興的主。
羅頭的心病算是去了一大半,但我的心裏,在案子結束後的三天之中,都還一直在想著,那“引路人”,在我們之前趕到呂海勇的家裏,在廚房筷籠之下,究竟取走了什麼,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讓他不惜以身犯險?
想不明白,我便暫時將這個問題擱了下來。
兩天後,又是周五下午。
五點來鍾的時候,我從自己的法醫辦公室出來,到羅頭他們所在的大辦公室放放風。
雖然我對一個人獨處並不排斥,但我不是那種電影電視裏描寫的獨行俠,在解剖室裏待久了,難免會想起師父他老人家生前的種種,所以,有的時候還是有必要出來晃晃的,畢竟,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喲,撲克臉撲大人駕到,熊子哥,羅頭,還有大家夥,都出來接客啦!”
蕭棲梧見我推門進來,誇張的對我禮了禮手說道。
“菜鳥,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幹了?不如數數自己的頭發有多少根?”
我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
“切,你這個真沒趣!”
蕭棲梧白了我一眼,旋即便又對說提議道:“撲克臉,這一周都很太平,今天是周末,南青請我們一起去酒吧玩,你要是不去就把請客的錢留下!”
蕭棲梧竟然加上了最後這句讓我啼笑皆非的話來。
“嗬嗬,周末就可以狂歡嗎?為什麼你沒有想過或許待會這電話就要響了,又得發生命案了呢?”
我撇了撇嘴,指了指那部紅色的“催命電話”笑道。
“閉嘴!”
“閉嘴!”
屋裏的幾個人,包括羅頭,全都異口同聲的用手指著我喝道。
“叮鈴鈴鈴……”
無巧不成書,大家夥的指責還沒有開始,那部紅色的“催命電話”便真的響了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不要這麼巧啊,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最終還是羅頭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上前兩步便接起了電話。
“對,我是!嗯……好的,我們都在,宋法醫也在,對對,行,那送來吧!”
通話時間不長,羅頭掛斷電話後,先是向我伸了伸大姆指頭。
“宋老大,以後我的位置由你來坐!你丫上輩子是不是烏鴉轉世的,怎麼說什麼來什麼?”
“嗬嗬,得得,今晚晚飯我請了,外加下周一的早餐!羅頭,到底什麼事情,我聽你好像在電話裏讓人送來?什麼?屍體?”
“我估計也隻有你這小子能這麼從容的把晚飯、早餐和屍體這些聯係在一起了!”
羅頭苦笑的點了點頭,接著神情微凜的對我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幾天前我們去市局彙報呂海勇殺人案的路上,那一起交通事故?”
羅頭雖然被停止執行職務一周,但遇到有案子,他還是忍耐不住偷偷的參與的。
我知道,你可以扣他獎金,可以降他職務,但就是不能不讓他工作辦案,之前楊支象征性的停了他一周的職務,但卻並沒有禁止他碰案子,這種擦邊球,讓羅頭也是暗喜不已。
現在,時間也快到了,就算沒有到,羅頭也會照樣全身心的投入到破案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