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蕭棲梧的反應確實很快,似乎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說什麼沒有用,嗬嗬,菜鳥,我讓你找的細節,你找到了沒有?”
我打斷了蕭棲梧,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而是轉移了一下話題問她說道。
蕭棲梧點了點頭,將桌上的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我,回道:“一共三個人,巧了,三人都是廚師,分別是37歲的男廚師於忠,29歲的女廚師孫菲,以及這最後一個……”
“李天雨是吧?”
那蕭棲梧還想要賣個關子,卻被我直接點破。
“宋老大,你不會是已經抓到了這個李天雨的小辮子了吧?”
羅頭看了看我,表情微微興奮的問道。
“呃這倒還沒有,不過,這個李天雨的嫌疑的確很大,羅頭,熊子,還有菜鳥,我把我的計劃和你們說一遍,如果順利,那我們明天就能確定犯罪嫌疑人了,不過呢羅頭,這還得讓你破費,請我們大家再吃一次大漁鐵板燒……”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對羅頭說道。
羅頭向我伸了伸大姆指,點頭道,“這個絕對沒有問題,隻是……隻是大家夥還能吃得下去他們家餐廳的東西嗎?”
“是啊是啊,撲克臉,查案就查案,你幹嘛還要在這節骨眼上再敲人家羅頭一頓?太搞笑了吧,你要吃就吃了,卻還要吃大漁他們家的,你有病吧?要吃你吃,我一口都吃不下!”
蕭棲梧極為鄙視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惡狠狠的說道。
“不吃拉倒!羅頭,這個案子要是破了,給我們申報個三等功什麼的,再一人發個兩三千塊的獎金哈,哦,沒有菜鳥的!”
我直接怒懟了蕭棲梧一句。
“哈哈哈哈,這個我說了不算,你們小情侶之間的事情,我扣了她的錢,她又得讓你掏,那何必呢?哈哈哈哈,熊子,你還在這傻愣著幹什麼,還不留空間給人家說些私密的話嗎?”
羅頭直接開了這樣一句不深不淺的玩笑,倒是讓我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完了,撲克臉,你肯定是又在別人胡說八道,我蕭棲梧一個貌美如花,溫柔性感的女孩的大好名聲就這麼毀在了你的手裏,我不活了,啊……”
蕭棲梧誇張的捂著臉跑了出去。
“哎哎,小蕭,小蕭……”
羅頭象征性的喊了兩聲,接著便轉過頭來,與熊子相視一笑,二人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
……
按規定,如果有了失蹤人口的消息,我們警察必須第一時間與她的家人聯係,我們知道這種中年喪女的痛苦,更理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無奈與傷悲。
可是沒有辦法,在我們認定是凶案之後,就必須要解剖屍體,而解剖屍體之前,又必須要與死者的家屬聯係,所以,我們還是將夏冰已經遇害的消息通知了她的母親夏紹花。
本以為夏紹花會痛哭當場,甚至會直接暈厥過去,所以我們一般都會安排有女警與醫護人員在場以防不測。
可沒有想到,當我們將這個噩耗通知了夏紹花之後,她卻表現的異常鎮定與冷靜,甚至除了幾個深呼吸之後,便再也沒有情緒波動一般。
夏紹花隻是拉著我與羅頭的手,咬著嘴唇,用微微顫抖的話對我們說道,“警官,我以一位失去女兒的母親的身份懇求你們,盡快將凶手繩之以法,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這位內心經曆著無比悲痛的母親便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這一幕,在我的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尤其是夏紹花眼神之中的那種絕望與黯然,不用法醫的專業知識,不用微表情的手法,隻要是個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一種生無可戀的悲傷。
人要有同情心和愛心,法醫的職業道德要求尊重死者,然而出於一己之念的同情心和愛心不能取代用科學精神從事法醫工作。
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形,我們法醫秉持客觀理性,嚴格按實事求是原則投入工作,避免誤斷誤判。
這便是師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經常教導我的,而我,也是這麼做的。
現在,三個夏冰死亡一案的重要嫌疑人就這麼站在我們的麵前,我已然將心中對某一位的偏見完全的拋了開去。
我要做的就是用一顆最最平常的心,去偽存真,剝開披在凶手身上的外衣,讓他無以遁形。
果然,正如我們所料的一樣,夏冰的死,還是傳遍了整個大漁鐵板燒自助餐廳,而且,我們重新返回餐廳的時候,明顯能聽到一眾的店員在那裏三五成群的小聲議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