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樓上……有人?!
對麵是什麼地方?對麵是一棟與我們所在的高樓一樣的居民樓。樓裏麵住戶五六十戶,當然有人。
可是,我和羅頭都知道,蕭棲梧不會在這個時候開這種沒有營養的玩笑,她說的有人,一定與案件有關,或者說,一定是極不正常的人!
“小蕭,你出門,立刻聯係一下車裏待命的三位同事,由你帶隊,將那個可疑的家夥拿下!”
羅頭頭也沒有回的對著我,看似與我交談,實則是對蕭棲梧講道。
我知道,羅頭是怕萬一對麵的人發現我們立刻都衝了出去,說不定會有所警覺,那樣的話,對抓捕極為不利,所以,這個時候讓蕭棲梧假裝正常的出門,然後再聯係我們的同事,給對麵來一個措手不及,方為上上之策。
當警察,尤其是一個刑警,必須要有這種隨機應變的能力,在這一點上,我還是很佩服羅頭這個“老杆子”的。
“放心吧羅頭!”
蕭棲梧同樣是不動聲色,開門走了出去。
“小心點!”
我也是對著羅頭,向蕭棲梧提醒了一聲。
接下來,我與羅頭仍然保持著交談的姿勢,不過我們二人的站位已經慢慢的在不經意在移到了窗口,利用一些極為正常且細微的頭部動作,我與羅頭都看到了蕭棲梧所說的那對麵的人!
我們所在的是十層,對麵樓上正麵對著我們房間的大概是十二三層的位置,有一間臥室,臥室的窗簾現在被拉上了五分之四,但在窗簾的一角,我們看到了一架明顯的雙筒高倍望遠鏡,當然,望遠鏡不會憑空懸浮在那裏,是然我們看不清那拿著望遠鏡的人的模樣,但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個人的目標,是我們所在的房間!
會是誰?
是閻欽?難道這個家夥真的已經狡猾到在對麵的樓裏租個房子,專門來觀察著李芳芳家裏的情況?還是說他早就知道我們警察會來李芳芳的家裏,這才在這個時候用望遠鏡看我們到底發現了一些什麼呢?
如果不是閻欽,那又會是誰?是他的同夥嗎?還是別的什麼人?如果是別人的話,那他與這個案子到底有沒有聯係?
這些疑問,在不到五分鍾之後便全部得到了回答。
“警察叔叔,我……饒了我,我有罪,我有罪啊,饒了我吧!”
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家夥就像是一攤爛泥一樣,令人反胃。
這個男人三十一二歲,紮著個藝術家的小辮子,可惜卻一看上去就好幾個星期沒有洗過了,頭上上滿是灰塵與油膩,整個人胡子拉渣的,讓人第一印象便跌到了穀底。
“說吧,你和閻欽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偷窺李芳芳,你對李芳芳被害的事情知道多少?!是不是你幹的?!快說,不然,大刑伺候!”
蕭棲梧反別著這個“藝術家”的右手,淩利的訊問道。
那家夥被蕭棲梧的手法別的手臂生疼,極為誇張的慘嚎起來,同時連聲道,“啊,我和嚴什麼什麼青的關係是……啊?什……什麼?什麼嚴青,什麼李芳芳?被害?我的娘哎,警察嬸嬸,你不能看我善良就要冤枉我啊,我可是懂法的,偷窺,也不至於……也不至於大刑伺候吧?”
前半截還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可是後半截,那個“藝術家”卻是一臉的茫然,接著又非常惶恐的否認道。
“哎你……”
“菜鳥,我來問問看吧!”
我見蕭棲梧有些怒了,便輕輕的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般情況下,如果有比較確鑿的證據或是嫌疑較大的情況,那麼嫌疑人又是“鋼鐵戰士”,死活不開口的話,那麼羅頭他們便會接手審訊。
可如果在事實並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冒然就用對待嫌疑人的那一套去審訊的話,有的時候會錯過許許多多我們本應該能發現或是掌握的細節或是線索,而如果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隻要我在場,羅頭都會給我機會,讓我先行介入,他相信我作為一個雖然是純粹的法醫但又不是一個純粹的法醫的警察的判斷與推理。
這一次,同樣的,我接手了。
“姓名,職業!”
我簡單的問了一句。
“我……回警察叔叔的話,我叫李曉波,男,現年三十三歲,無業遊民,戶籍所在地是……”
“停停!”
我打斷了李曉波的回話。
“無業遊民是吧?你的生活來源是什麼?”